半晌,才反应过来,镜子里这个顶着一夜没睡的黑眼圈,被雨浇过蓬乱的头发,苍白的下巴的女人。
是差点和前男友和他现任打过照面的自己。
和镜子里乱蓬蓬的自己对视半分钟,虞蓝懊恼地狠抓了两把头发,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靠。”
这算什么事情。
-
走廊。
都仁扛着凌小兰的两个巨重无比地行李箱,风尘仆仆地把人送进房间。
没想到凌小兰刚进去一秒,就尖声抱怨:“你搞没搞错,我要睡新的床品!”
都仁肩膀都快酸断了:“我们这床品都是现换的。”
“我要新的!新的懂不懂?”
“。。。行。”
“对了,我怕蚊子咬,你给我拿个电蚊香。”
“还有这个沐浴露,你帮我换成欧舒丹的,别的我用不惯。”
看着凌小兰翘着手指把东西丢一地,都仁感觉脑子里有雷劈下来。
酒店大厅,朝戈坐在沙发擦拭淋湿的衣物。手畔安安静静,是一只白色的日默瓦行李箱。
侧面绑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玩偶企鹅。
男人抿平唇角,正欲沉心想事,小腿蓦然一痛。
软沙发无处安放的长腿险些将回来取东西的都仁绊倒。
“你做什么一趟一趟的?”朝戈蹙眉。
都仁抽抽着脸:“哥,这位小兰妹妹是干什么来的啊?”领导视察事情也没这么多啊。
男人默声听他说完,浓眉微蹙,撂下短促干脆的一句:“你做你的事。”
随即迈开绷在迷彩裤里的紧实长腿,向里侧房间走去。
都仁看着朝戈的眼神宛若膜拜。
谢天谢地,和凌小兰相比,给进去的女士送箱子这事,简直是给天使送蟠桃。
神仙差事。
-
虞蓝冷静了很久,才想起来给死掉很久的手机充电。
她僵着身子翻出酒店的备用充电器,刚充了五分钟,手机甫一开机,就有电话进来。
虞蓝瞥了眼备注,揉了两把头发接起。
“我的祖宗,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是辛可。
“我到了。”
“那就好。我们还要一会。”
“我刚刷新闻才知道,你在意大利给了人家珠宝展的裁判一巴掌,真的假的?”
虞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辛可:“你打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