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秀娘任凭他们抓,这次事是她惹出来的,不能连累董士成,“行啊,不是要抓我吗,那就抓我,不要牵连其他人。”
董士成见状,一言不语,只稍稍用力,身边两个官差就倒在了地上,他拿着大刀护在兰秀娘面前,双目赤红,低吼道:“谁敢,谁敢动她,我跟他拼命!”
“士成,你!”兰秀娘无奈叫他的名字。
董士成跳出来的那一瞬,围观人群都向后退了一步,无人敢围上来。
王尖自己后退几步,却命令官差们上:“上,把两个人都给我拿下,你们忘了县令大人的交代了。”
官差们从地上爬起来,抽出长刀,向中间的两人逼近。
兰秀娘看着为她拼命的董士成,伸手轻抚他的臂膀,柔声道:“士成,别跟他们抵抗,我们占理,就算去衙门,咱们也不怕,若是杀了人,可真的说不清楚了。”
董士成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周,低声道:“我有分寸。”
兰秀娘放了心。
底下的喧闹,并未逃过梅清臣眼睛。
他静静的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对男女,两人彼此相望,低声私语,每一个动作都彰显着默契。
梅清臣负手而立,眼神无甚表情。
敬言默默观察着大人的表现,按习惯报道:“根据大人暂行条例,为了安定四方,没有新县令的地方保留以往官员,这里的县令刘文泽便是前朝官员。”
“既然来了,总要做些事情。通知临川郡太守,让他速来。”
“是。”
敬言垂首应下,目中滑过一丝狡黠,或许时机到了。
见娘跟士成叔被抓走,希狗强忍着眼泪没哭,往娘说的客栈找人去。
其实他早知道梅清臣住在对面。
从住进士成叔的家里,他便拥有了一间敞亮的房间。
他不止一次发现,对面那个疑似他生父的人在往这边看。
他还发现,他这位生父,应当是做了官,因为有一次他看到他腰间佩戴鱼符,那是做官的标志。
所以,他那位生父很有可能能帮娘。
梅清臣从房间里出来时,差点跟跑来的希狗撞上。
敬言下意识的想要拔剑,却被梅清臣先一步喝住。
“别伤他!”
敬言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小孩竟是大人的骨肉,顿时唏嘘不已,差点犯了大错。
希狗抬头看了看他们,对上梅清臣的视线,声音颤抖却又异常坚定:“求大人救救我娘!”
梅清臣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孩童身上,他那张与自己神似的小脸,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希狗却以为他迟疑,心中对这个亲生父亲又增几分怨恨,奈何现在用人在先,他也只能压着情绪“噗通”跪在了梅清臣面前,重重磕头:“请大人救救我娘,我娘被县衙的贪官抓走了,我娘一向安分守己,不会犯事的,她是因为揭发王尖□□惹怒他遭到报复,求大人明察。”
他并未按照娘说的说出自己的生辰,从上次谈话可以见得,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一见希狗下跪,敬言吃惊的伸手就去扶,这可是大人的嫡长子啊,怎么一面之缘之后,他好像知道了一切,难不成大人已经告知了他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