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信义唇角勾起一丝瞭然的笑意:“是他啊……呵呵,来得倒是挺快。看来织田信长的那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著这场胜负呢。”
隨即,他冲快川绍喜与虎哉宗乙一笑,“烦请二位隨我同去,会会这位织田使者?”
两位大师欣然頷首:“自当同往。”
三人联袂走下天守,步入御馆。
……
没有多久的时间,小平太將藤吉郎引入御馆。一见东信义,藤吉郎当即伏地叩拜。
“藤吉郎阁下。”东信义故意用上了与对方身份完全不对等的敬语——这位匍匐在脚下的杂役,歷史上可是搅动整个天下的太閤大人。“上次见你,还是在鷺山城下吧?”
藤吉郎额头紧贴地板,声音却无半分紧张:“正是,大人!不想一別数月,大人竟已潜龙升渊,贵为三河刈谷城主,更击败了水野信元,实在令小人五体投地,敬服万分。”
他直起身,从怀里郑重捧出一个桐木匣子,“上总介大人惊闻如此大捷,感佩之余,特命小人献上贺礼,恭祝大人武运昌隆。”
东信义並未命人去接,反而目光挑衅:“哦?信长公就派个杂役来贺我大胜?是瞧不起我东信义吗?”
“大人明鑑!“藤吉郎抬起头,不卑不亢道:“上总介大人特意嘱咐:#039;东殿乃当世豪杰,智勇韜略,远迈群伦!绝非寻常使者所能轻慢。藤吉郎虽出身卑微,却是唯一知悉东殿脾性,又懂织田家诚意之人。#039;“
说到这,他猛地打开身旁木匣,取出一封朱漆文书,如献稀世珍宝般,双手呈上:“故而,这才遣小人给大人您,送来了这份天大的机缘!”
东信义暗暗点头,这藤吉郎不愧是能当上太閤的人物,即便此时身份卑微,依然伶牙俐齿,言语得体,甚至隱隱带著一种“捨我其谁”的气势。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未接手文书,只是瞥了一眼,淡淡道:“信长公究竟是有什么话,藤吉郎……你还是直说了吧。”
东信义的直截了当令藤吉郎微微一怔,但隨即又挺身应道:“上总介大人深知大人您胸怀大志,非池中之物!故愿以知多郡旗头之位相赠,只要大人肯……”
“知多郡旗头?哈哈哈……”话音未落,东信义已放声大笑,“织田信长连鸣海城都啃不动,倒在这里慷他人之慨?”
笑声戛然而止!东信义倏然起身,將腰间胁差“錚”地一声,拔出半鞘。寒光映得藤吉郎瞳孔骤缩,“藤吉郎,这分明是织田信长想借我之手,夺回他的城!是也不是?”
藤吉郎一咬牙,膝行上前两步,重重叩首:“大人谬矣!上总介大人是真心惜才!大人若归附织田家,今川氏真能给的,上总介大人必加倍奉上!”
此刻,他已擅自抬高了织田信长给出的价码。
东信义岂会中计,缓缓收刀入鞘,忽而声音转柔,轻笑道:
“藤吉郎,我观你虽身处贱役,却口才了得,心智坚韧,实乃难得之良才。不如……此刻由我赐你苗字,再擢拔为武士,赐予知行。从此在我东氏麾下效力,大展宏图!”
“你以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