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手心冒汗,可当著婆婆的面又不敢劝。
贾东旭被吵醒,一肚子起床气,可一听能白得两块钱立马精神了。
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服,嘴里还嘟:“妈,你確定这裤子真是王守成的?別回头搞错了,咱又吃那孙子的掛落儿。。”
“错不了,”贾张氏拍著胸脯打包票,“我亲眼瞅见他脱下来扔门口的,那血呼啦的样儿,喷,这次铁定够他喝一壶!”
其实,她哪是瞅见了,就是害怕使唤不动儿子瞎呢。
秦淮茹忍不住小声劝道:“东旭,要不等天亮再去?这大半夜的。。。”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贾东旭不耐烦地挥挥手:“睡你的。男人家的事儿少管,我去去就回。”说完,麻溜地出门,从易中海手里接过钱和那条“罪证”裤子。
易中海不放心,又低声叮瞩:“东旭,记住了。翻墙出去,別走大门,去了派出所找所长,別和別人说。”
“啊?为啥?”贾东旭一脸懵。
“喷,”易中海恨铁不成钢,“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王守成屁事儿没有,咱也不能让他知道是谁举报的,明白吗?”
贾东旭恍然大悟,冲易中海挑了个大拇指:“高,师父您真是老谋深算。。。啊不,思虑周。”
说完,乐呵呵地揣好钱,拎著血裤子,鬼鬼票票地往后院墙根摸去。
易中海看著他那不太灵光的背影,心里更后悔了。
就这脑子指望他养老?怕是连自己坟头在哪儿都找不著。
等他回了屋,一大妈躺床上说道:“你不是说要和王守成少打交道吗?又参合这事干嘛?”
易中海脱掉衣服上了床,说道:“院里出了这事,我这一大爷合情合理都得给公家说一声,睡吧。”
心里还有句话没说,这也算有枣没枣的打三桿子,万一王守成犯事了呢。
派出所,后半夜。
办公室里,张毅把两把硬木椅子拼一块儿,和衣躺下,折腾了大半宿,骨头缝儿都累酸了。
闭著眼琢磨,这胡同里的治安,真他娘是块难啃的骨头。
人头太杂,三教九流盘根错节,再加上厂区街道派出所权责不清,就容易闹出今天的事。
幸亏王主任经验丰富,否则,今儿还真有点下不来台。
心里想到这,辗转反侧,合计半天,倒也让他想出了解决办法。
这一来,得发挥老传统,团结辖区內群眾,多成立巡逻队,加派人手。
二来,得多宣扬政策,竖立典范。
至於向上级求援的事,他就没有想过,从部队上下来的,有困难从来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没有找上级这一说。
刚有点迷糊劲儿,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所长?所长?睡了吗?”是民警小赵的声音。
“啥事儿?”张毅撑著坐起身,揉著发胀的太阳穴。
“有人大半夜的,拿了条带血的裤子来举报,问具体情况支支吾吾的,非说要见您才肯说。”
小赵的声音透著无奈。
张毅无奈,坐起来,拍拍脸颊,回应了声:“知道了,你让他稍坐,我马上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