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沉着脸没吱声。
见他这种反应,温以清适时闭了嘴。
办理好住院手续,温以清小声提了句:“伯父,要不要把伯母住院的事告诉许苏然?”
许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下子炸了毛:“别给我提那个逆女,更不准把消息透给她!!”
温以清思量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不和许苏然说了,不然这人来了医院,可能还会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待到晚上十点,温以清才准备回住处,走前她和许父许母说,第二天早上她会过来送饭。
许母:“你别来回折腾了,你还要上课,买早餐的事就交给你伯父好了。”
温以清:“没事,我习惯早起,更何况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许母还是觉得太麻烦温以清了,但温以清表示没关系,并且很坚持,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睡前,温以清和丁橙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丁橙:“你真不打算和许苏然说她妈住院的事?”
温以清:“嗯,许伯父现在变得很古怪,也很执拗,我怕许苏然来了,又要挨他的骂。”
丁橙:“行吧。”
第二日天还没亮,温以清就起了,她做了土豆饼,熬了大米粥,煮了鸡蛋,还调了两个小菜。
去医院送完早餐,她才赶回学校上课,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又急匆匆往住处奔,忙着做午饭。
早上的时候,她已经和许父许母说好了,住院这几天都由她送饭。许父许母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温以清说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他们家,眼下正好能帮上忙,希望他们不要拒绝,如此,许父许母也只能同意了。
许父没和任何家里的亲戚说许母住院的事,因而也没人来探望,相比于别床的热闹,他们这边就显得冷清多了。
等温以清提着食盒进来时,俩人心头的落寞才稍稍淡了几分。
隔壁床的大娘一边吃着闺女削的苹果,一边朝这边伸脖子:“这是你家的姑娘?看着不大,还在上学吧?”
许母:“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我女儿的朋友。”
大娘有些吃惊:“朋友?那这小姑娘人真好,对你们的事这么上心。”
许母点了点头。
大娘又疑惑地问了句:“你自个的闺女怎么没来啊?你都住院了,她再忙,也得抽时间来看看你吧。”
许父不高兴地咳嗽了两下,许母到嘴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这之后那大娘还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都是许父的咳嗽声。
那大娘的闺女听出人家不乐意搭理,便随意扯了个话题,将母亲的注意力转移了。
晚上,温以清再次来了医院。
许父没在病房里,只有许母躺在床上默默流着泪。
温以清放下食盒,轻轻握住许母的手,问她怎么了。
许母哽咽着:“医生说……我是因为长了听神经瘤才导致的恶心和眩晕。”
温以清神色一滞:“需要动手术吗?”
许母:“需要,再继续长下去会压迫周围的神经,后果会更严重,所以建议手术,但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温以清:“伯父什么意见?”
许母:“他是希望我做手术的,但我有些怕……”
温以清倾身过去,抱了抱许母,安慰了一番。
许母垂泪道:“如果真要手术,手术前,我想见见然然……我很怕以后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温以清心尖颤了颤:“伯母,你放心,确定手术的日期后,我会悄悄通知她的。”
经过一番挣扎,许母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别让她知道了,免得她担心……另外,你也是知道的,他们父女俩的关系现在闹得很僵,一旦见了面,你伯父肯定又要动怒。”
温以清听了也陷入了为难中。
从医院离开后,温以清又去了一趟许苏然的家里,许母给了她钥匙,方便她照顾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