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贪名,大抵也想让別人称呼一声麒麟才子。
可惜,虽作有不少诗词,却无大名气。
“姐夫还会作诗?”洛天阳瞪大眼睛。
瓮声瓮气的声音撕裂了四周的安寧,不少女子衝著洛天阳投去了责怪的眼神,这廝著实煞风景。
洛天阳却不管那许多,於他而言,能写诗的都是顶顶厉害的角色:“还有吗,再来一句?”
顾半夏有些无奈,写诗靠的是灵感,哪儿能说来就来。知晓洛天阳性格的,明白他並无恶意,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洛天阳在故意找茬。
宋言在脑海里搜颳了一下濛濛细雨,又成双成对的,便道:“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错了,错了,反了,反了,这样想著,宋言便摇了摇头。
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一句诗最早出自唐末五代诗人翁宏的《春残》,但更为人熟知的,当是晏几道的那一首《临江仙》。
当然,无论是《春残》还是《临江仙》,所要表达的意境都和现在的宋言截然相反。
四周陷入了寂静。
若说原本那一句,只是让人觉得还可以,那这一句儼然已登堂入室,有大家风范,不敢说流传千古,但前后十年,怕是无人能超越。
纵是群玉苑今日开张,出现了无数好诗好词,可所有加起来却也比不得这一句,不少妓子,在门口,窗口悄悄的看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亦有不少怀春少女,轻轻沉吟著。
宋言並未在意许多,视线自宋云身上扫过,嘴角笑意更浓,隨后又落到宋震身上,视角缓缓压低,最终落在宋震的腰上。
那里,掛著一枚翠色的玉佩。
玉佩圆润光滑,上雕琢有梅图案,却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在母亲去世之后,便被宋震抢走了。
视线只停留了短短一剎,宋言便收回了目光,屈指在顾半夏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走了。”
望著宋言离去的背影,人群中,那差点就成了宋言嫂子的少女孟玲玲,眼睛闪著明亮的光,作为松州府第一才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写了那许多诗词,在这句面前都显得矫揉。
“哥……”
“想都別想!”
阁楼上,高阳郡主也微微嘆息:“伞易得,人难寻,燕双飞,人独立,总觉得更可怜了呢。”
美眸望向宋言,闪著难以言喻的光。
“有些不对吧,这里是松州,不是寧平,而且寧平县只是县,不是城啊!”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代指,代指懂不懂,这里的寧城,不是寧平县,是代指整个寧国。”
“不错不错,其实,烟雨也不仅仅只是烟雨,而是代指所有磨难,便是千难万险,便是战爭灾荒,也要並肩而行……”
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咦?我是这样想的吗?
嘛,既然都说是,那便是吧,大概这就是被人做阅读理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