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问过谢知同样的问题,谢知那时的神色十分复杂,沉默良久之后才回答她。
“就是再也不在一起玩的意思。”
文安夫人哭笑不得。
自那以后,聂相宜便与谢知冷战起来。但凡一见到谢知,她总是会重重地哼出一声,像是生怕谁听不见似的,而后嘴巴撅得老高。
就连上课与他同桌,也隔出泾渭分明的距离来。
这样的冷淡让谢知变得无措,即使面上看似平静无澜,可每每看着聂相宜与裴珏说说笑笑,他眸色几乎快要凝结成冰。
“小古板?惹阿兕生气了?”皇后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轻笑着揶揄他。
谢知沉默不语,像是默认。
皇后笑盈盈的,语气像是意有所指,“你瞧人家裴珏,多会哄人开心。”
“可是……”谢知凝语片刻,“先生说,溺之则害之。”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她不爱做,放任些又有何妨?”皇后弯着眼睛看他,“你是太子,又不是先生。只需要为她兜着底,保护好她,不便是了?”
“多谢母后。”
谢知聪慧,一点就透。他要让她只能被他保护,被他兜底。
回去的路上,他看向身边的凌竹,“你会编草笼子吗?教我。”
裴珏是个很有趣的人,不像他祖父那般古板,什么都会一点。只是聂相宜与他捉蛐蛐的时候,不知为何却总是想起谢知来。
谢知总会板着一张脸,指着功课一点点教她。每当她做完功课,谢知那张向来冰冷的脸总会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递给她一样小玩意。
时间久了,她竟还有些期待今日的小玩意是什么。
想到这里,聂相宜直骂自己没出息,竟被一点小玩意给收买了!心中不由得又骂起谢知讨厌鬼,连玩也让自己玩得心不在焉,竟还想着功课的事!
她向裴珏告辞,回去的路上却见谢知在宫门前等着她。
“阿兕妹妹。”谢知递给她拿着一只翠绿的草笼子,像是新编出来的,“我不该那样对你的。别不理我。”
堂堂太子向自己道歉,聂相宜心里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她强压下嘴角,“你真的知道错了?”
谢知点头。
“那你以后不准逼着我做功课。”
“好。”
“那你帮我做。”
谢知深深吸了一口气,“好。”
“也不准阻拦我和子瑛哥哥出去玩。”
“不好。”谢知下意识的好卡在嘴边,“你想去哪里玩,我都可以陪你。”
“你不做功课了?”“不做了。”
“捉蛐蛐也可以?”“可以。”
“翻院墙爬树也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