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能一直这般好好说话。”栾序放下刀时,书房大门也随即被推开,外面乌泱泱是一群面无表情的暗卫正死死盯着忠顺王。
忠顺王看着这群暗卫脸色更差了:“你同父皇…?”
“无关的话不必多说。”栾序用手帕擦拭匕首上的汗渍,漫不经心道:“现在来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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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徒景煜也没有再多停留,直往忠顺王妃处而去。
抬步走进屋内,只见一位头戴银色抹额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端坐在侧看着逆光而来的儿子,这可是自己老来子,笑容都真切了些:“煜儿,你来了。”
“母妃。”司徒景煜行礼后落座,语调如常。
王妃从主座上走下来,仔细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心疼道:“可是王爷又责备你了?不过一个小旦跑了罢了倒无端牵连你。”
“父王也是为我好,我确实不如二弟。”
即便掩饰地很好,但忠顺王妃依旧能看出儿子眼底的不甘。
也是,
身为承袭爵位的世子却处处比不过乡野来的郡王,他心底有气着实正常。
“你也不必担心,他即便现在如何又怎么样?不过村妇肚子里爬出来的,只有我儿才能是世子…”
“母妃。”司徒景煜出声打断了忠顺王妃接下来要说的话:“兄弟之间当互相扶持。”
“是了。”忠顺王妃也止了话头,坐在他身旁拍着他的手道:“你与他同岁,你倒是早早便定下了,可他却还没个着落,倒平白惹出不少闲话来,我今日挑了几个家世样貌都极好的适龄姑娘就等你二弟上门来挑。”
说着便有丫鬟来报淮阳王已在门外候着。
“他到总算来了。”忠顺王妃冷哼一声但好在没发作,只道:“去请进来。”
不一会儿,身长玉立的青年便携着残阳而来,瞬间点亮了昏暗的室内。
不得不说,即使不想承认,但就别人来说,比起煜儿,这位反而才像继承正统的世子,样貌才情手段无人能出其右。
好在,即便是太上皇来了也不能越过嫡长子继承制。
“序哥儿来了,快坐,可用过饭了?”忠顺王妃不冷不热地招呼着栾序。
栾序行礼后依言就坐:“多谢母妃,已经用过了。”
转而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司徒景煜问候道:“大哥。”
“二弟。”司徒景煜颔首:“父王可消气了?”
“大抵可能。”栾序想起在书房交锋后暴跳如雷的忠顺王模糊了用词,只看向二人:“只是父王说母妃有事寻我?”
“这事原我早便要提了,但前些年你颇受陛下器重也闲不下来管这事,我寻思晚点也好,等事业有成了也不迟。”
忠顺王妃抿了口茶缓缓道:“可如今眼见着你也要及冠了,后院却没半知心人,这怎么能行?我和你父王都等着给你们抱孙子呢,我也相看过几个好姑娘了,都是家事样貌无一不出挑,还画了像,你等着,我这就遣丫头们送来。”
说着,便要唤人进来。
“母妃。”栾序起身阻止了她的动作:“父王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忠顺王妃连司徒景煜都诧异,纷纷都在努力回想自己是疏漏了什么事,还关乎姻缘?
却见这位世人眼中熠熠生辉的天之骄子,平静地放下茶杯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我身有隐疾,不能人事,故此生不会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