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被江寂深敏锐地识破并拦截。
奚亦安的手机和电脑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冷屏障保护着,那些恶意的信息往往在显示出来的瞬间就变得模糊或被强行关闭。但那种被时刻窥视、被当作靶子的感觉,依旧让奚亦安感到窒息和隐隐的愤怒。
“他在试探我的反应速度,也在测试你的心理防线。”某个夜晚,江寂深拥着奚亦安,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更深的冷厉,“这些只是前奏,他在找你的弱点,也在找……我的极限。”
奚亦安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比平时似乎更淡薄几分的凝实感,心疼不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在消耗你。”他能感觉到,寂深为了维持这种高强度的警戒和拦截,消耗巨大。
“他耗不起。”江寂深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这种程度的能量操纵,对他而言负担更重,他只是……更擅长隐藏和伪装。”
“但你说得对,”他低下头,蹭着奚亦安的发顶,“不能只防守。”
第二天,奚亦安主动联系了严啸一,将最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严啸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冷意:“我知道了。奚先生,请您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电话号码、邮箱地址、甚至那些冒用名义的机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寂深生前留下了一些……‘特殊’的资源,正好可以用上。”
严啸一的行动迅捷而狠辣。
几天之内,那几个发送过骚扰信息的号码和邮箱纷纷被永久停用,甚至牵连到了它们背后几个看似无关的小公司,使其业务莫名受挫。
那家冒名的画廊和救助中心更是收到了措辞严厉的法律警告函,声称追究其冒用身份和信息泄露的责任。
这些反击精准而低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仿佛在警告暗处的窥探者:踢到铁板了。
骚扰信息骤然减少,几乎绝迹。
奚亦安松了口气,由衷地感谢严啸一。
“啸一做得好。”夜晚,江寂深得知结果后,语气里带着一丝满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掌控欲,“但还不够。真正的源头还没切断。”
他抱着奚亦安,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的头发,“安安,以后所有外界的信息,先经过我。”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电话,短信,邮件……所有。我会帮你过滤。”
奚亦安怔了怔。这意味着他的通讯将完全处于寂深的监控之下,几乎与外界隔绝。
但他看着寂深眼底那不容置疑的偏执和深藏的担忧,拒绝的话无法说出口,他知道,这是寂深能想到的、保护他最彻底的方式。
“……好。”他最终点了点头,将自己更彻底地交付出去。
江寂深似乎松了口气,周身的寒意都柔和了几分,“乖。”他吻了吻奚亦安的额头,“你只需要看着我,想着我就好。”
风波似乎暂时平息。奚亦安的生活再次回归一种被严密保护下的平静。他甚至开始习惯这种与世隔绝、只与寂深共享一切的状态。
直到一周后。
奚亦安收到一个厚厚的、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快递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