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一年啊。
谢沧溟目光看向远处,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
这三年来,他们携手走过了太多地方,山川湖海,城镇乡村。
他所见之处,竟都呈现出一种异常的谐和。
农人耕作,商贾贸易,孩童嬉戏民生安乐,仿佛旧日的阴霾已被彻底扫清。
最诡异的事,除了当初被阿兴杀尽的地方没有,其余地方的渊兽竟然都凭空消失。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太过完美的宁静,往往预示着更深层次的酝酿。
谢沧溟收回视线,回望屋内安睡的少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亡罢了。
他们又待了几天,才收拾行囊离开这里,回到最初的地方。
谢裕兴站在院内,看着本枯萎的蓝花楹正慢慢复苏,恢复它那旺盛的生机。
枝头在无风的空气中轻轻摇曳,花瓣簌簌作响,似在欢欣地迎接主人的归来。
“阿兴。”
谢裕兴移开目光,看向青年方向,迈步便走过去,“来了。”
既然回到了这个院子,他猜测,零栖估计也快回来了。到时,正好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方法。
他不信他们没有其他方法。
事实和谢裕兴猜的没错,零栖当晚便回来了。
谢沧溟看着久违的统子,不禁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那啥
他这几年一心想着带阿兴看遍各地风景,享受最后相伴时间,好像确实把统子给忘九霄云外了。
零栖一看自己宿主这副样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呦,大忙人原来还记着自己呢~
不过他倒也没有生气,毕竟自己也是特意避开的。
当电灯泡?他可不兴参加,嗯,或许那小太子喜欢?
远在天启国皇宫内,正处理父皇丢给他的一些政事的姒执墨莫名打了几声喷嚏,揉了揉鼻子,暗自嘟囔着,“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他狐疑看了看四周,默默接过侍女连忙递来的外袍穿上,不过这鬼天气,怎么下温这么快?
院子里,谢沧溟适时转移话题,“回来的正好,快来一起用膳。”
零栖没说什么,很诚实的走过去,毕竟狐不能和食物过不去。
谢裕兴没说什么,只是在路过零栖旁边时看了对方一眼,恰巧零栖也看了过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晚,谢裕兴确定谢沧溟彻底熟睡后,才静悄悄的往后院走去,到时便发现零栖早已到那。
“找我何事?”
零栖率先开口,语气平静,毕竟他确实不知道对方为何深夜找他。
还必须要躲开宿主。
谢裕兴也是直截了当,没有任何寒暄,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那人,“我不需要你们抹去我的记忆。”
零栖沉默片刻,“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