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说时迟那时快,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卧倒。”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双手紧紧压在身下。而我们的上头,迅速被盖上了——木板。
卫三原和我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公分。若此刻是王家卫的电影,我要说这一分钟就是永恒。
他的气息温热,在我耳边。
而我浑身面粉,满脸是泥。
酸,累,疼。
头顶木板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还有一众人的叫喊:“追!”
我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一直趴着。
借着木板缝隙中的微光,我环顾四周,这里,像是一处巨大的沟渠。
我们所在,是监狱外的沟渠?
可为什么,此处无水,而只有泥泞?
我没有时间思考,人声犬吠盘旋在上,我们大气不敢出,只能等近在咫尺的追兵和狼狗逐一走过。
但安迪怕极了那狗,他拼命的颤抖着,恐惧让他几乎失去控制,又一条狼狗,从头顶奔过,吠叫极凶。安迪一时不备,发出了一声“啊”——
狼狗的吠叫,戛然而止。
狼狗,由八国联军侵华时,带入的德牧血统配成,智商高,而性凶狠。
生来,便带着侵略的血液。
此时我们如同坑中的猎物,而头顶的天敌,却停住了脚步。
谁能想到呢?转瞬间,这只汪离我们头顶的距离,也只有一公分——
那脚步,有些玩味,有些轻盈,甚至,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这静默的一分钟,何止永恒,简直令人窒息。
紧接着,朝向我们的位置,传来疯狂的撕咬声,还有爪子的抓挠声——那狗,竟在尝试咬开抓开我们头顶的木板!
我心中大震,怕的要命。上辈子我也给流浪汪星人捐过款,能否高抬贵爪,放我们溜号……
我越抖越厉害,突然,卫三原用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猛然一惊,转头看他。
泥泞里的微光照出他的双眼,卫三原正凝视着我。
他的眼神,坚定,无畏,仿佛给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