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可没那闲情感慨,她正撸起袖子,在卧房中翻箱倒柜。
她一边翻,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你说这人藏东西,怎么就能有这么些花样啊?”
衣柜门“哐”地一声被推开。
陶夭随手又扔出几件衣裳,抖出几块绣花帕子。
她眼尖地瞥见箱底有东西,一鼓捣,便摸出里面摆的两块木制牌牌来。
陶夭呆了一会儿,又擦擦眼睛。
一块已经蒙尘,上书“爱女程菀之灵位”,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另一块倒是簇新的,檀木未老——上头,竟连名字都未写,空空如也。
陶夭的心里掠过一阵奇异的情绪,神情有些复杂。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似乎在努力抑制某种情绪。
王玄清看了看她的神情,眼神一闪,像是也想到了什么似的:“想要?让沈卓给你刻一块儿?”
陶夭一愣,随即摇疯狂头,语气冷淡:“不要。我讨厌牌位。”
“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哦?”王玄清继续调侃。
“啧……”
陶夭却像是摸着了烫手山芋似的,将那俩牌子猛地往外一掼。
“哐当——”
两块灵牌落地,发出闷响。
“……小陶。”
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责意:“你不要乱丢牌位。”
沈卓几步走来,弯腰捡起地上两块灵牌,指腹在上轻轻拂过,神情庄肃地将之摆回案上。
“这不还没刻名字么?这么紧张做什么?”
陶夭不以为意。
她灵牌过敏好嘛!
“哪怕是空的,也不得损毁。”
沈卓又去看那有字的一块:“这块是程老板供养身故的女儿的。”
牌位即身份。
陶夭咬咬唇。
“那他干嘛要压箱底嘛!要让人尊敬不是自己该先尊敬的么?”
“你……”
沈卓察觉到了她眼神中的异样。
“可是讨厌牌位?”
可她分明不讨厌尸体啊?
若说晦气,那肯定是尸体更晦气吧?
“没错!”陶夭小嘴一嘟。
却也不再细说缘由。
沈卓不再说什么,将灵牌重新摆好。
“这两块灵位,一旧一新。那空牌,究竟为何而建呢?”
陶夭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不是要留给某个将要‘死’的人?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杀妻之事瞒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