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禁闭室的四个人,络腮胡死了,麻花辫昨晚一直神志不清,”程素说着昨天晚上打探来的情报,“至于那两个蠢货,不管是我们说交易还是威胁,捂着消息死活不肯说。”
“不过看他们那样子,”程素不屑一笑,“也是一无所知。”
半响,见裴悯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程素有些疑惑地抹了把脸,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裴悯收回眼神,双手往脑后一背,“只是觉得你和季浮阿孟不愧是一家人。”
程素愣住了,眼底满是愕然。
“怎么,以前没有人这么说过?”
面对裴悯好奇的目光,程素摇了摇头,“没有。”
“而且我们也不是亲姐弟,他们俩年龄大小都是按我捡到他们的顺序排的。”
“裴道友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是我和你一起行动?”
“因为答案很明显啊。”裴悯吹了口气,腮帮子鼓起了一瞬又瘪下去,孩子气的举动让程素哑然失笑。
“你最强。”
“而且铸剑阁有昨天的信息在,不会太难,又有越青在,危险性会小很多。”
“到了。”
谈话猝然中止,二人面前是一扇漆黑的门,古朴精致的花纹与这个域一向的风格大相迥异,上头写着三个大字“禁闭室”,还没推开门,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寒毛倒竖。
程素握紧了长刀,沉声对裴悯道,“小心。”
裴悯神识探出,一手抓着掩日,另一手还没搭上门,厚重的玄铁门就像长了眼睛般向一侧打开。
“请我们进去呢,走吧。”
刚一迈入禁闭室,黑暗如有实质,潮水般席卷而来,黑暗最先掩盖的是视觉,眼前空茫茫一片,然后是听觉,耳旁细碎的声音消失地一干二净,修士出色的耳力荡然无存。
再往后,嗅觉和味觉也偷偷滑走,禁闭室里肆虐的灵力在身上划出道道浅痕,修士一无所知。
连触觉都变得模糊。
“慈心?”裴悯意识混沌间,身体被人摇了摇,郁拂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慈心!”
“二师姐?”扶着脑袋坐起身,裴悯还有些茫然。
“走。”郁拂霜清冷的脸上带着焦急,“救沈遗。”
“大师兄?出什么事了。”
大脑里像是有一万根针在同时穿针引线,裴悯揉了揉太阳穴,骤然间的刺痛让她眼前一黑。
“沈遗,你在等谁?郁拂霜吗?还是你那个小师妹。”
嚣张的笑声回荡在半空中,玄衣男子凭虚御风,单手控制着沈遗脆弱的咽喉。
“我谁也没在等。”沈遗四肢无力地下垂,手筋脚筋断了个彻底,强行用灵力控制着身体反抗。
“还敢动?”段明溪手逐渐收紧,“你灵力都耗尽了,我看你还是等死快一点。”
究竟什么情况?
裴悯摇晃着站起身,还没站稳,脸上忽然溅上了一片温热的液体。
一抬头,挟仙剑洞穿了沈遗与段明溪的身体。
裴悯伸手抹了抹脸侧,摊在眼前,入目一片血红。
“不,不——!”
“裴慈心!”
又是熟悉的一道声音,裴悯扶着头循声望去,是商仪景。
“小五?小五你眼睛怎么了。”
商仪景眼上裹着一缕白绸,面如槁木,色如死灰。
裴悯小心地拂过白绸,粘稠的血液在白绸上留下道道指痕,两道血泪自商仪景眼中流下。
“小五!商仪景!五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