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时漪又来敲门。
任子阳一脸惊讶:“你怎么又来了?”
许时漪晃了晃手里的食物袋子:“给你带饭。”
她把吃的朝他怀里一塞,进屋去把垃圾拎出来:“我走了,拜拜。”
从出现到消失不到一分钟。
任子阳满头雾水。
接下来的几天,许时漪每天都会来一趟,送吃的,倒垃圾,倒完就走。
在这冷漠司空见惯的时代,陌生人的温情是比钻石还要稀少的东西,让人下意识就怀疑她的目的。
终于某天,任子阳在她拎垃圾时忍不住道:“我和公司的劳动合同已经解除,你不需要管我死活。”
“不是公司让我来的。”
任子阳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许时漪说:“是我自己想来确认你还活着没。我朋友之前是荒野晚报的记者,她写过你的报道。”
老小区的傍晚,穿堂风一阵阵拂过。
许时漪问:“你妈妈什么时候去世的?”
“两个月前。”任子阳低声说,“车祸。”
又是车祸。
任子阳问:“闵晓雪还在公司上班吗?”
许时漪想了想,没印象:“我刚入职不久,这个人我不认识,不过可以帮你问问。”
“不用了。”
闲聊几句后又陷入无言。
任子阳闷不吭声,许时漪也不急着走,坐在餐桌前主动找话题:“你测过mbti吗?”
“没有。”网络上的测试很多,他向来不感兴趣。
许时漪打开手机:“测一下吗?闲着也是闲着,我发你链接。”
任子阳:“……好。”
她跟任子阳互加了微信,任子阳的头像是纯白色,淡淡的,素素的。
测试题很多,任子阳问:“你是什么?”
“去年测是enfp,今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许时漪笑了笑。
任子阳好久才做完,睫毛轻柔地颤动:“infj,有什么说法吗?”
“我查一下。”许时漪对着手机上念道,“诗意的理想主义者,拥有远高于常人的同情心和同理心。任子阳,你是个善良的人,很不错嘛。”
任子阳忽然抬头,神情冷淡:“在禽兽的年代,善良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品质。”
许时漪一怔。
“我要休息了。”任子阳把手机丢到一边,变脸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