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他这辈子还没进去过。
阮进玉就泰然多了,说:“进去看看。”
随后抬脚就迈过了门槛,进了铺子。
“一大老爷们看什么胭脂。”沈长郎口吐便是侃意,他在门口停了一下,说是这般说、到底还是跟着进了去。
胭脂不是主要目的,伞才是。
外面的雨势头越来越大,他们从这里过去茶馆还要一段距离,总不能冒雨淋着去。
这胭脂铺即是还没有关门打烊,这生意就是还做。
阮进玉对沈长郎说:“给沈惜阿姐挑。”
沈长郎抱臂而立,看都不看一眼,“我阿姐不喜欢这些。”
阮进玉倒是手中挑起一个就看的认真,头也没抬就回,“喜不喜欢,和送不送,是俩回事。”
沈长郎也十分干脆,“那你挑,我付账。”
阮进玉这就回了头,“我不会挑。”
这一眼俩人对上的时候,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无言以对。
不过好在,周围刚沉默一会的时候,店铺掌柜就从里间闻声出来了。只是出来之时一瞅一看来的是俩个男子,怔了一下,才笑开走上前来迎客。
第38章若说兔死狐悲03
撑着油纸伞从胭脂铺里出来,这时天上的雨已经没有那一瞬间的瓢泼。
最后在胭脂铺掌柜的强烈推荐下,沈长郎包下了小半桌子的脂膏,没带出来,掌柜的说她明日亲自带人将东西送去沈府。
沈长郎一手撑着伞,俩人往前走,此刻的天又暗上了一度,还没彻底黑压下来。雨势没有开始那么大,却也劈里啪啦的砸落、到地上、到他们的伞面。
这油纸伞不是特别大,俩个大男人撑着不免有撑不全会淋湿的,比如肩头、衣袖。
走着,他举着伞柄的胳膊会偶尔擦到边上人的肩或者胳膊。前几次没注意,这下沈长郎感受到时,双眼一低,往边上一瞥,阮进玉还在看着自己手上捏着的那盒口脂。
没忍住,沈长郎嗤笑一声:“你要送给谁?”
给沈惜阿姐的那一份全部在店内没有带出来,他手中这个自然不是给沈惜的。
他这话吧,其实问的不是你要送给谁,而是你能送给谁。
阮进玉女人都没见过几个,能送给谁?
所以才那一声嗤笑。
这么一想来,确实没有人可以送,阮进玉的双眼终于看向面前的路,他也是不介意,道了声:“不知道。”
他们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话,步子停下,面前就是昨日那方茶馆。
周遭的店铺现下也不少都挂上了今日打烊的木牌,茶馆倒是还没有,不过其中已经没有客人了。
还是掌柜的亲自来带路,还是昨夜二楼那个茶间。
“今日这雨啊,下的大,街上很多铺子都提早打烊了。”
掌柜送来热茶。
半杯茶的功夫,阮进玉发现自己对面坐的人神情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蔫了下去,心不在焉的。沈长郎咬着杯口,眼睛盯着面前木桌的纹理在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就一直在看。
以为他是在思考事情,阮进玉移开视线,双眼再次看向窗外。
今夜实在不同于昨日,昨夜就算月亮不显面,到底人的双目不受太大的影响,不挂灯笼不点烛火也还是看得清外面。
现下这雨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倾盆之势,却淅淅沥沥非常缠绵,丝丝而下,就像斜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挡人眼,碍人行。
天边滚了一声雷,低轰轰的只短促一声。
“来了。”
阮进玉本能的开口拉回了沈长郎的思绪,他抬起头,一道看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