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进玉没懂:“嗯?”
严堰言简意赅,只吐了个名字:“周生离止。”
他竟是把周生离止也一道带来了。
显然是对这边的事都了如指掌到甚至猜到霁北侯想干什么。
“几日不见,变得这么怕我啊。”嗓音闷闷的透着阮进玉的肩传过来,“你最好有个缘由。”
能有什么缘由。
他想若是此刻说我只是不想和你接触看到你,真能被身后的人生吞活剥了去。到底将气咽下去没有开口。
只是他并不罢休。
阮进玉无奈,还是张了嘴:“只是心中有些烦。皇宫如何了?你当下节点出上京会不会”
严堰松开手,颇为散漫的走到人身前,让自己充斥在他的目光中,“该杀的都杀了,掀不起风浪。”
这番混乱,除去阮进玉与薛字羡还有金国在皇城城门对上,那宫乱之起主要就是摄政王。
屋门再度响起声音,引了阮进玉的注意。
他往门上看了俩眼,又回头看那姿态懒散重新坐回椅上并且毫无打算动身的严堰。最后还是他与外头的人对上话头。
“陛下,有人觐见。”
阮进玉听到这话,也不管身后人是和眼色,直接握上门。
开门对上的是霁北侯的双眼。后者见是他,意味不明的无声晒笑。随后才说正事,“是,金国的。”
阮进玉当即便让开了身影,将路让出来。
那人进屋时,阮进玉才看清是何人。
戚敛依旧是坐在轮椅上,他姿气清冷出尘,也不失凌厉之飒。没让人推,自己便转眼到了他们身前。
只是路过门时,那双目不斜视的眼终于舍得分出一个眼神来,给边上站着的阮进玉。
阮进玉只是朝其颔首没有说话。
前者也微微垂眸亦是礼仪,随后才继续往屋里而去。
即使如此,阮进玉得了时机,也不管里头那人是什么意思,转身就出了门。
霁北侯还是一头雾水,同他走在一起,“你知道这人是谁吗?金国大将军。和我打了没有百战也有数十战,是个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人。这样的肱骨之才,如今”
小侯爷在惋惜戚敛的那双腿,不夸张的说,上不了战场的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的武将,无异于废了。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位大将军。
即便是敌国之人,也是打心底的为其一句“可惜”。
阮进玉自然也在许久之前就听过他的盛名,他这双腿,是在那次龙峡军大肆进攻金国是所致。
阮进玉在想,戚敛应该是不会主动和严堰提起这个事。今日舅甥二人得以相见,严堰见到了,会不会有愧?
若是那日亲征之行他没有改道去往西荒地,或许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霁北侯忽然想到,便立即开口:“周生想见你。”
阮进玉的思绪被拉开,回归面前,“她要见我?”
霁北侯点头,“是的。”
此次严堰北上圣驾亲临北地,将周生离止一道带了上来。
霁北侯想做些什么。
薛字羡如今人在西荒地,尚且不知具体地点。
怕是即便知道了照他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回南玉,霁北侯不可能放任他不管。思来想去,唯一一个与他交集断不开的人,只有周生离止了。
周生离止在薛家这么多年,薛无延当时经常征战在外回不来,薛二便是同她一道长来的。
即便当时把她带回去的是薛无延,与其接触更多的,无疑是薛字羡。
这小子与霁北侯的实则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