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抒替韩雨钟答应了,又守到众人下值过后,才等到韩雨钟回来。
他神色不安,像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见到骆抒,知晓了开棺之事,脸上的不安之色才消散一些。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我们走后,游雀便昏迷了。”
韩雨钟找了大夫来看,也束手无策,只能等他醒来。
天色已晚,韩雨钟一脸疲惫,骆抒心想他忙碌一天还没吃饭。
审刑院没有膳房,只能到外面去叫,可是这一时半会哪有帮闲路过。
幸好她早上自带了干煸麨和蟹胥,干煸麨拿热水一冲,就是碗热腾腾的汤面疙瘩,浇上蟹胥一拌也不失为一餐。
好在审刑院还是有水壶茶具的,她烧了些碳,坐上水壶,又翻找出两个合适的碗。
等水烧开的间隙,于烟雾缭绕间,骆抒竟然生出一种在家的感觉。
她苦笑,自己才来审刑院几天呀。
不过看着韩大人忙前忙后,这股劲倒感染到她了。
水一开,倒入碗中,骆抒拿了根筷子将干煸麨
搅拌进去。
等面疙瘩成型,再浇上蟹胥,一碗带着鲜香气味的汤面疙瘩就做好了。
韩雨钟还在沉思,晃眼间见骆抒端来两碗汤面疙瘩,他吓了一跳,“不用你做这些。”
骆抒正色,“大人,是我饿了,可若我自己吃又吃不完,便分你一碗。”
不得不说,这位汤面疙瘩一到,韩雨钟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看了看自己那碗,分明份量大得多,知道骆抒是让自己放心吃。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韩雨钟接过碗,“好久没吃过煸麨了。”
许是想到这句话有歧义,他又解释,“不是不好,其实我幼时也常吃的。”
骆抒小口喝汤,笑着安慰他,“大人若担心说错话得罪我,便拿国公府的珍馐来赔罪吧。”
韩雨钟低声道好。
空荡荡的衙门里,如豆的灯火下,两人对坐着吃完这一碗汤面疙瘩。
好像已经这样很久很久。
晚食过后,韩雨钟不放心骆抒自己回去,坚持绕路先送她。
从御街走过,这时夜市还没亮完,河边还挺空,河风送过来,吹起两侧的旗帜。
如浪的旗帜在韩雨钟眼里翻飞,他想起一事,问起骆抒,“娘子还想做回布行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