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听君一席话,令图如拨云雾而见青天。適才言语冒犯尊弟孔明,该死该死。既然如此,还请长文兄在府中稍候。图即可前往去见我家主公,定不负令弟孔明所望。”
“如此有劳了。”
“岂敢岂敢。”
眼看陈群拱手,郭图急忙还礼,而且是几乎一躬到地。
望著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陈群这才鬆了口气。隨即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望著厅堂外昏暗的天空,他目光深邃般看向遥远徐州所在的方向。
“孔明啊孔明,该愚兄做的事情,现都已经做了。具体郭图劝说袁绍怎样,兄不能尽知。却只盼望你那另一边,能够顺利才好。”
陈群由衷祈愿,身体微微颤抖。
……
就在他赶赴河北,游说郭图的不久之后。
幽州方面,公孙瓚与赵云,几乎同时收到了诸葛亮的书信。只不过,写给赵云的书信,是诸葛亮的亲笔。反观公孙瓚这边,收到的却是诸葛亮假借刘备之名所写的书信。
儘管书信是偽造的,但阐述的內容却各有千秋。几乎所有的筹谋与算计,都被诸葛亮安排得明明白白。
“同窗故友玄德,呈乞伯珪兄。前番劝諫,感公恩义。今天子於中原蒙难,绞詔勤王於四方。听闻袁绍欲兴兵假借奉詔为名,意在赚兄藉故偷袭冀州,暗中却设埋伏为图贤兄。”
“备感念昔日与兄多年同窗之谊,不得不以忠言奉上。无论此事或真或假,以弟愚鲁所见,兄皆断然不可轻易便去。”
“若真,袁绍既有埋伏,兄去必然涉险。若不真,即便偷袭袁绍成功,亦不能令兄凌驾袁绍之上坐定北国。反以奸邪之罪,成就袁本初勤王匡扶义名。届时天下诸侯,恐无容兄身之地。”
“故而与其轻举冒进,不如兄且先作隱忍。”
“今弟在徐州,已令孔明设计,藉此番勤王离间袁曹。只要兄按兵不动,未来中原袁曹两家必生嫌隙,彼此兵戈相向。操若终得天子回还,弟当图之。绍若迎奉圣驾,则兄取之。”
“如此,你我兄弟可不负平生宏愿,彼此大业俱可成矣。”
……
“徐州军师诸葛亮,拜上子龙將军。前番得將军相助,亮由衷感激。今河北局势,风云变幻。袁绍取胜不能,便要借勤王之名,欲害公孙瓚。”
“將军既为忠义之士,理当从旁適当劝諫如是。无论未来袁绍是否亲自率军离开河北,公孙將军都不要在幽州轻举妄动。”
“河北士家,多如牛毛,不似幽州偏禹。莫说不易轻取,便是取得亦非寻常將领可守。一旦守不住,便是取祸之道。今將军只需劝住公孙瓚按兵不动,届时中原袁曹爭夺天子反目,自有变数当然。”
通读看罢了诸葛亮的书信,赵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办法,公孙瓚为人,太过急功近利。也难怪诸葛亮远在中原徐州,会有如此担心。若非此番他派人送来书信,只怕未来面对袁绍设下的圈套,他绝对会被利益懵逼。
如此以来,莫说此前施恩於民的盛举,悉数不復。便是河北图霸一方的基业,也要因为他的急功近利化为浮沫。
“军师明智善断,真古今奇士所不及也。”
赵云由衷感嘆,不想刚刚放下了手中的书信,府中使者立即就快步前来。言公孙瓚派遣人来,急唤他往幽州府衙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告诉使者。就说我待我更衣已毕,隨后便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