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备孤身已经来到府衙厅堂。刚刚迈进,下一刻身后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关闭反锁。
对此,刘备只是微微蹙眉。
他眼眸微眯,放眼昏暗无光的厅堂內部。但见陶谦安坐不远处的主位之上,嘴角勾勒起狡黠般的冷笑。
时值此时,他亦凝视向刘备,不觉冷嗤。
“使君,別来无恙。恕老夫年迈,体弱多病。致使使君大婚,亦未曾亲临。故今特此恭候,以待尊驾蒞临。”
“是么?”
迎上陶谦似人非鬼的目光凝视,此时的刘备满脸不屑。他目光透出冷峻,突然话锋一转。
“可依备看,使君身体无碍。心病倒有一块,那便是刘备。”
“说得好。”
闻言,陶谦肃穆陡然起身。目光凶恶,索性不再偽装。
面对刘备,他厉声呵斥。声声激盪,振聋发聵般的回音,顷刻响彻整座死寂般的厅堂。
“大耳贼,说话了当直接,倒是正对老夫的脾气。你来我徐州为何,老夫亦早有看穿。名义救援好听,实则为图谋徐州之地。恰逢今日正好,你我恩怨是非对错,不如彼此做个了断也罢!!!”
言毕,陶谦厉目,怒拍桌案。
剎那间,埋伏在厅堂內的刀斧手,以笮融为首悉数倾出。一行人各个面露凶悍,手中刀剑藉助厅堂內燃起的灯火,透著森森寒芒。
“府君,休与这大耳贼囉嗦。此人表面仁义如是,实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偽君子。今末將笮融不才,愿先取下了他的项上人头,献於府君麾下,以报府君多年来的知遇之恩。”
话锋至此,笮融凶悍的目光,朝著刘备看来。手中被他倒提著的长刀,划在厅堂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嘶嘶作响之音。
眼看刘备手中没有兵器,笮融脸上的狞笑,越发冷傲。
“啊!”
一声断喝,突然抡开长刀划破虚空,同时身体纵身一跃,劈头盖脸便便朝著厅堂门口的刘备斩下。
剎那间,手中寒芒盪起猎猎阴风,直扑刘备而来。
见此,刘备眼眸微眯,竟是岿然不动。眼看刀锋斩落,藏在袖中的单手猛然横出。如同流星斩月,出手快如疾风。不过转瞬,刀锋落地之音响起。连同笮融持刀的手臂,一併应声落地。
顷刻,死寂厅堂一片血泊。眼看刘备站在原地肃穆,却依旧岿然不动般稳如泰山模样。
笮融瞪大双眼,不觉有些发愣。
“刀,我的刀呢?”
心中犹疑,断臂竟还没有感觉到疼。直到血光喷涌而出,亲眼看到自己持刀断臂落在地上,笮融这才色变骇然。
“啊!!!”
一声惨叫,剎那响彻厅堂。
反观看到这一幕的陶谦与眾人,此时全都面露愕然。適才笮融臂膀被砍下,他们倒是看到了。然而迎上他刀锋的,刘备也不过轻轻一个挥手罢了。
就算出手再怎么快和精准,难不成衣袖还能当做刀剑来用?
眾人惊诧,愣在当场。这一刻,齐刷刷的目光,全都不觉朝著气定神閒的刘备望去。却见刘备將宽大的袍袖向上一裹,剎那间手中一道寒芒乍现。看似钝刀无锋,实则乌黑的锋锐足以削鉄碎石。
纵然是把短刃,不可与长剑大刀相比。然而这一刻,老迈的陶谦脸色汗顏,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无论兵器长短,都要分谁来用。
刘备看似举止儒雅,然而早些年游歷江湖,素以剑侠著称。这等人持此利刃,莫说如此吹毛立断的神兵。便是寻常匕首,怕是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当异於常人。
“那是……『七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