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沉默。
青年笑容愈发妖冶:
“你不觉得,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么?”
他的目光,穿透流动的云障,落在仙门前。
爭吵声被罡风吹得支离破碎,传入二人耳里时,只留下断续的嘶鸣。
人影窜动、推搡。在方寸之地翻滚、衝撞、跌倒又爬起。
青年嘴角扯开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这不是喜悦,更非同情。
那是一种洞悉后的玩味儿,看到期待已久的戏剧终於按期开场的微妙得意。
陈锋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恶寒,他猛地站起身,连退数步,拂袖而去。
……
沈重钧踏进家门。
没有熟悉的身影飞扑而来。
“清儿呢?”
他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问道。
“清儿去他外公家了。”
薛语歌端出茶水,沸水一滚,茶香满堂。
沈重钧拿起茶盏,轻吹汤麵:
“我回来的时候,仙门那里怎么如此哄乱。”
薛语歌嘆了口气:
“你最近常常在外当值,或许不知,这已经成宗门里司空见惯的风景了。”
沈重钧皱眉:
“这么严重?”
在他朴素的想法里,大长老和副宗主顶多只是理念之爭,大家都还是玄阳宗的弟子,是一家人。
一家人怎么能敌视至此。
他想像不出自己和沈重岳破口大骂的场景。
薛语歌眉眼间也縈绕著一阵忧愁:
“事態越来越严重了,但大长老和副宗主都没有叫停的想法。”
她沉默片刻,又道:
“今天,怎么样。”
沈重钧將今日曲折的故事说了一遍,不过省却了沈重岳和灵植殿的那部分。
薛语歌长嘆:
“朝令夕改,礼崩乐坏。”
“副宗主抢著下玄阳律令,就是想著律令一出,已成铁律。”
“大长老不顾传统,紧跟著就下了一道反制律令,这次是我们小胜,可枷锁已经被打开,大家就差撕破最后的脸皮。”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玄阳宗每个人,无不感觉到了风暴前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