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张家大院响起了阵阵哀乐,孝子贤孙们披麻戴孝。
棺柩停灵於正堂,以供亲朋好友弔唁。
张村长仙逝的消息传遍了周围的村落,有人欣喜,有人悲哀。
他经营渠水村几十年,终究还是积累下了一笔威望与人脉,即使远在乾水镇也有人前来。
可悲的是,更多的人早已在这半年时间里被玄阳宗掀起的大势扫地出门,如若不然,这番丧葬声势更加浩大。
等沈家二人赶到时,张家大院已经来满了宾客。
里面大多人沈砚川都不认识,不过沈重岳倒是有过几面之缘。
张家媳妇在门口主笔算帐,沈重岳放下一个红包,在张沉苏的指引下,来到正堂棺柩前,燃起三炷香插在香灰上,以表弔唁。
沈砚川也点了三炷香,插在一起。
“多谢沈大哥了,”张沉苏招呼道,“在隔壁村定了三十桌席,午时开饭。”
沈重岳含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砚川开口:
“张叔,则羽呢?”
张沉苏眼底一黯,道:
“他……接受不了我爹去世,情绪很不稳定,就不打扰他了吧。”
沈砚川怜悯道:
“张叔,节哀。”
张沉苏勉强拱起笑容:
“院里有瓜果点心,你父子俩饿了隨便拿,我先失陪了。”
话音落下,张沉苏向新来的宾客走去,招呼声渐远。
人来人往,锣鼓喧天。
父子二人隨便找了两张藤椅坐下,看著喧囂的庭院,沈重岳感慨道:
“以后渠水,恐怕没有这般热闹的机会了。”
沈砚川好奇道:
“爹,当年你们来到渠水的时候,就已经是张村长当值了吗?”
沈重岳点点头:
“对啊,十多二十年了。张村长那时还正值中年,壮心烈烈。
他励精图治了快十年,渠水村一度成为乾水镇周围最繁盛的村落。
直到后面,唉,也是一件差不多的破事,把他打垮了。”
沈砚川起了兴趣,连忙追问。
沈重岳架不住攻势,埋著头悄声道:
“十年前,並非只有张家独大,那时还有李家。
张李二家分別都出过一位炼气士进入玄阳宗供职。
两家实力大差不差,但张家把持村长大位,为此两家有很多小爭执。
直到一次张家炼气外出任务,意外身亡。
李家欺张家宗里无人,便带著子女上门报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