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臥房。
书桌前放著两张椅子,兄妹俩排排坐下。
沈砚清开口:
“哥哥你看过《符籙百解》吗?”
沈砚川微微頷首:
“看过一点。”
说著他从杂乱堆砌的书丛里翻出一本有些崭新的册子。
沈砚清接过《符籙百解》,认真看过一遍后,才对他说道:
“哥哥若你想要学习符籙,第一步要做的是临摹。
符籙百解第一章有十种最適合新手练笔的一品符籙,可以先从这些开始。”
话音未落,沈砚川便展开一张新纸,手提炭笔想要开始。
“停停停停——”
沈砚清连忙阻止道:
“哥哥你是新手,怎么能用炭笔呢?至少也得找一根毛笔来吧。”
沈砚川尷尬一笑,躬下身,又开始翻箱倒柜。
半晌后,他直起身子,疑惑地喃喃道:
“不对呀,我记得上次买的那杆毛笔就在这里啊。”
说著他便站起身来,想去外面找找。
“哥哥算了,我这里还有一桿旧的。”
沈砚清犹豫片刻,开口道。
她翻手取出一支古朴毛笔,长久使用已经將笔桿上的纹磨平了一半,笔头也不再柔顺,带著饱经风霜般的僵硬。
看著这杆笔,沈砚清眼中泛起一丝回忆色彩:
“这是我学符用的第一桿笔,不算很好,但现在够用了。
哥哥你若不介意,就先用著吧。”
沈砚川拿过笔,笑道: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研墨、镇纸、落笔……
临摹符籙,就像临摹书法,至少对於新手初期是这样的。
还不谈符纸、符墨、注灵等等。对於新手来说,画出一张標准的符,都需要学习很久。
沈砚川上一次写字,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沈砚舟还小,才牙牙学语。
书塾里的先生还是上一个的上一个的上一个。
因此沈砚川能把符画成一团乱麻也就不奇怪了,让他写字,也是狗刨泥、鬼画符。
他临摹了几张,愣是给沈砚清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完全就是一种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纯真。
终於,她看不下去了,夺过沈砚川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