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异想天开,被宝藏冲昏头脑了。」
时夏躺在硬板床上,忍不住吐槽自己,「伤还没好利索,就敢半夜闯山林,真是嫌命长。叶皎月有男主带路,我有啥?就头铁吗?」
在空间里休息的间隙,她反复试验几次进出。
确认了一个关键信息:她在什么地方进入空间,再次出来时,还会在同一个地点。
这意味着进出必须极其隐蔽,万一出来时正好有人或野兽在旁边,就完蛋了。
好在待在空间里时,她能感知到外界的动静,就像隔着一层窗户而已,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休息得差不多了,体力也恢复了大半,她凝神倾听外面,似乎只有风声。
她深吸一口气,闪身出了空间。
山林依旧寂静,东方的天际已经透出了一丝极淡的灰白色。
她不敢耽搁,也暂时歇了寻找宝藏的心思,赶紧往回走。
路上,她顺手捡了一小捆枯树枝抱在怀里,万一被人撞见,也算有个由头。
当她气喘吁吁地溜回知青点时,院子里还静悄悄的,出工的喇叭尚未响起,但根据原主的记忆,距离那催命般的号声已经不远了。
她瞥了一眼叶皎月那间单独的小屋,此刻那里寂静无声,仿佛昨夜听到的靡靡之音只是她的幻觉。
不知道那两位男主是早已离开,还是仍在酣睡。
她把那捆柴火轻轻放进厨房角落,然后开始准备做饭。
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翻出自己那点可怜的家当,她记得原主通常是把红薯干砸碎,混上一些水和粗粮煮成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她笨拙地试了好几次,才生起火,锅里加水,把红薯干和粗粮一起扔进去煮。
她心神不宁,又饿得发慌,没掌握好火候和时间,等闻到焦糊味手忙脚乱地揭开锅盖时,锅底已经糊了一层,上面的粥也带着一股烟熏火燎的味。
一碗黑乎乎、散发着焦苦味的红薯干粥盛了出来。
时夏看着这碗东西像是呕吐物的东西,直犯恶心,但饥饿感迫使她必须吃下去。
她吹着气,正准备硬着头皮喝第一口。
厨房门帘被掀开,陈卫东走了进来。
时夏这才猛地想起,陈卫东作为叶皎月的专属厨师,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给他的月月做一‘日’三餐。
陈卫东显然也没料到厨房里有人,尤其还是时夏。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没看见她一样,径直走到另一口锅灶前,熟练地生火。
他拿出一个白面碗,从带来的罐子里舀出细白的面粉,打了个鸡蛋进去,又加了水和一些葱花盐巴,熟练地搅成面糊。
热锅下油,滋啦一声,面糊摊开,很快,一张金黄喷香、边缘焦脆的鸡蛋饼就成型了。
那浓郁的蛋香和油香充斥着整个狭小的厨房,那香气对于正在捧着一碗焦糊红薯粥的时夏来说,简直是酷刑。
她低着头,捧着手里那碗黑黢黢、剌嗓子的糊粥,再闻着空气中那霸道喷香的鸡蛋味,胃里发酸,口中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