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斌看着这没完没了的架势,再拖下去大家都别上工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锤定音:“行了!都少说两句!马上要出工了,厨房还得用!孙曼丽,你打人不对,赔钱!时夏,五块太多,三块!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没等孙曼丽答应,就直接对时夏说了。
时夏见好就收:“看在赵大哥面子上,三块就三块!”
孙曼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什么!我不给!”
赵文斌瞪着她:“快去拿!你想今天大家都因为你耽误工分吗?”
这话带着威胁,耽误工分可是大事。
孙曼丽已经被气得头脑发昏,看着赵文斌严厉的眼神和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又气又委屈,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跺了跺脚,真的冲回屋拿了三张一块的纸币,狠狠摔在时夏身上。
时夏才不在乎她的态度,麻利地捡起钱,站起身,拍了拍灰,对着气得发抖的孙曼丽补了一刀:
“哼,这只是初步医药费,要是后面我头更疼了,出了什么问题,你还得负责!”
孙曼丽差点一口气厥过去,指着时夏“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夏才不理她,揣好那三块钱“巨款”,转身,在一院子知青复杂的目光中,回自己屋去了。
留下孙曼丽在原地崩溃大哭,她的好室友王娟和李红小声安慰着。
时夏回到屋里,插好门栓,将那三张一块钱纸币和原本的积蓄一齐裹在小手绢里收好。
她心里又有点后悔,刚才应该要十块的!
按照赵文斌和稀泥的风格,最后怎么也能落个五块吧?亏了亏了!
。。。哎,还是经验不足,要价不够狠。
她甩甩头,不再想这茬。
刚才外面闹得那么凶,叶皎月和陈卫东居然都没露面。
时夏想起书里的描写,这两人早上经常腻歪在一起,陈卫东给叶皎月做好早饭,端进她的小屋,至于在里面是单纯吃饭还是顺便“加餐”,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时夏摇摇头,把那些带颜色的想象甩出去,关她屁事。
她脱掉那件在厨房地上滚过的棉袄。
四月底的黑省,虽然早晚温差大,但白天太阳出来後,气温能升到十几度,穿着单衣和一件薄外套就足够了。
原主只有那么一两件打满补丁的单衣,她挑了一件相对干净点的换上。
换好衣服,她一时无事可做,又钻回了被窝。
被褥里那股混合着汗味、体味和潮气的复杂气味立刻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人家叶皎月的被窝里是香喷喷的美男,她的被窝里。。。。。。唉,都是生活的酸臭和屁味!
太惨烈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上工喇叭声,嘹亮而急促。
早上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