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滚滚铅云压城,惊雷劈开天穹的刹那,太湖方向涌来倾盆的黑雨已吞没江州府。
薛国公府青砖地面,积水没踝。
上百仆役、家丁们抱着一袋袋沉重的沙袋在回廊之间狂奔。
年迈的老管家赤脚站在中庭,浑浊的瞳孔里映着不断上涨的水线,足有二尺!
他生平未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水患!
这已不是天灾,分明是有大妖在翻搅大江大湖!
“堵住仪门,勿要让大水灌进来!”
老管家嘶吼声淹没在雨幕中。
远处传来坊墙倒塌的闷响,混着百姓哭嚎。
这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令整个江州城水深数尺。
江州府的地势本就不高。
忽如其来的暴雨,几乎快将一年的雨量给瓢泼了下来。城内的沟渠,根本来不及排走。
整条江州府大街在暴雨中哀鸣。
百年老字号的“仁义堂”金漆招牌,被飓风掀翻,轰然坠地,溅起的泥浆混着水浪,泼向惊惶的行人。
远处,茶肆的竹棚如纸鸢般卷上高空,粗壮的?杆被狂风拧成麻花。
临街当铺的算盘珠子,正随浊流翻滚,噼啪作响如算不清的孽债。
薛国公府,后院书房。
“咚??咚??!”
江州府学院的青铜钟声穿透雨幕,在狂风暴雨中竟显得格外清越,传遍江州府。
“江兄,听这钟声??”
曹安猛地抓起一副斗笠,蓑衣上的雨水成串坠地,“是府学的急招令!三长两短,非即乱,火速集结!”
“府院钟声定是跟这场妖患有关!
走,我等立刻去府学院看看!”
江行舟面沉似水。
八位少年们将诸多的备考资料、书册放在书房阁楼高处,随后戴上斗笠、披上蓑衣。
顾不得瓢泼大雨,八袭蓑衣在雨中连成一线,往江州府学院而去。
一路上,
看到暴雨中倒塌的倾颓的茶棚,断裂的竹骨还挂着半幅“谷雨新茶”的布招。
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半堵土墙轰然倒塌,露出屋里尚在冒烟的灶台。
他们都是心有戚戚,一腔愤怒。
“该死的大妖,没事刮什么大风暴雨!把江州一府五县的百姓们给害惨了!”
“一府五县良田谷种。。。。恐怕全冲毁了!这暴雨再下三日,秋后怕是。。。要绝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