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此刻却有些扭捏,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三……三叔公……小……小人是正经人,那种地方……没……没去过。”
许閒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我问你情况,你跟我表什么清白。
“我没问你去没去过。”许閒有些不耐烦,“我是问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谁开的,有什么背景。”
叶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
“回三叔公,这醉春楼,是咱们暨阳县最大的青楼。听说……听说后台很硬,是州府里的大人物罩著的,具体是谁,小人这种身份也打听不到。”
州府的大人物?
许閒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著。
一个小小的青楼,还能搭上州府的关係?
看来,这醉春楼,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本官要去探探底,顺便验证下,那滴血是不是娘子给我上的锁。
就在他盘算著怎么去探探的时候,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
“许閒!你给本官出来!”
人未到,声先至。
韩子平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那张白嫩的圆脸上,带著几分急切和得意。
他几步衝到许閒面前,將一张皱巴巴的纸,“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你自己看!”
许閒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拿起那张纸。
纸上画著一个扭曲的人形,青面獠牙,头上长角,背后还有一对翅膀。
画工……
相当抽象。
“这是什么?”
“妖人!”韩子平挺起胸膛,一脸“你个土包子”的表情,“本官刚才问遍了张府的下人,又去街上打听了一圈!终於找到了线索!”
他指著那张鬼画符,唾沫横飞。
“有不止一个更夫说,昨夜子时,在城南见过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得不像人!还有人说,他看到了翅膀!”
韩子平越说越兴奋。
“这定是山里的精怪,趁著夜色下山,掳走了张公子,吸食了他的精气!如今张公子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他一番话说完,昂著头,那双桃眼斜睨著许閒,仿佛在说:怎么样?服不服?本官一出马,案子就破了!
许閒放下那张纸,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韩子平,脑迴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不是在查案,他是在给自己找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