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跑了,它只是换了个场子,继续“吸粉”罢了。
恐怕那只尕兔子,还只是个外围人员,只能捡点“厨余”度日。
看来,有必要去这个所谓的“高端会所”,办张体验卡了。
“母亲!”张文彬忽然激动地抓住张夫人的手,眼眶都红了,“您一定要请许大人为我做主啊!我不可不能再去了!再去,只怕我身子……”
张夫人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她连忙转头,对著许閒就要下拜:“许大人……”
“张夫人,借一步说话。”许閒却站起身,打断了她,率先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晚风微凉。
张夫人跟了出来,一双美眸满是恳切和期盼:“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啊!只要您能帮文彬除了这祸害,我们张家……我们张家愿万金酬谢!”
万金?
许閒的耳朵立刻树了起来,但他依然背著手,看著天上的残月,语气平淡,“钱不钱的,以后再说,只是……本官有些好奇。”
“大人请讲。”
“今晚这宴席,按理说,你是主人,可为何从头到尾,都是刘县丞在张罗,你反而像个客人,一句话都没说?”许閒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著张夫人的眼睛,“这,很不寻常。”
那个未亡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眼神开始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刘大人也是一番好意,想帮著妾身……招待各位乡贤……”
“是吗?”许閒忽然笑了笑。
他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长嘆一口气:“看来,令郎这事,背后水深得很吶。本官才疏学浅,势单力薄,怕是……无能为力了。主母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他抬脚就要走。
这一招,叫战术性撤退,也叫极限拉扯。
“別!大人別走!”张夫人彻底慌了,她几步抢上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一把拉住许閒的袖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这一刻,她不是什么精明的张家主母,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儿子的母亲。
许閒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却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张夫人的心头。
“夫人,你也不想,你儿子再次出事吧?”
张夫人的身体,猛地一颤,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嘴唇哆嗦著,终於用蚊子般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名字:“是……是刘县丞。是他……是他让妾身办的这场宴席,也是他让妾身,在席间什么都不要说,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许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哼。”
老狐狸,你的尾巴,终於露出来了。
……
同一时刻,醉春楼,最顶层的天字號包厢。
靡丽的薰香繚绕,满桌的珍饈佳肴,早已冷透。
刘桃之端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热毛巾擦著手。
在他的下首,白天还在许閒面前哭穷卖惨的一眾士绅乡贤,连带著几个县衙六房的主事,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的“比惨大会”,在这里变成了“批斗大会”。
“一群废物!”
刘桃之將毛巾重重地摔在桌上,那张儒雅的脸上,此刻满是阴沉和怒火,“我让你们去给他施压,结果呢?被他三言两语,就给带到沟里去了!还让他立了个大义灭亲的牌坊!你们的脑子,是让猪油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