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邱敏的手背,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別怕,別怕。有话慢慢说。原来是这样,倒是我们误会你了。”
他的触碰让邱敏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噁心,但她强忍住了,反而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著他:
“王总,我真的好怕。万哥他现在已经疯了,公司的事他不管,我们的戏也停滯不前。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汉祥眼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傻女,”他故作心疼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棲。像你这样有天分的演员,怎么能在一棵快要倒下的大树上吊死呢?新艺城的大门,隨时为你敞开。”
邱敏像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愣愣地看著他,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和一丝丝被点燃的希望。
“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王汉祥的笑容变得无比自信,“不过,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不是吗?”
王汉祥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油腻而又危险。
他那句“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像一条黏滑的毒蛇,顺著邱敏的手臂向上爬,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邱敏知道,鱼儿,已经死死地咬住了鉤。
她低下头,用一种混合著感激、羞涩和决绝的语气,轻声说:“只要王总能帮我离开那个火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的手並没有鬆开,反而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曖昧地摩挲著,身体又向前倾了半分,几乎贴在了她的耳边,用一种自以为充满磁性的声音低语:
“诚意,可不是用嘴说说的。楼上,君悦酒店的套房,我隨时可以安排。我们……可以慢慢谈,谈谈你的未来,谈谈你的……诚意。”
赤裸裸的暗示,不加任何掩饰。
那一瞬间,邱敏的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噁心感直衝喉咙。
她几乎要当场站起来,將杯里的酒泼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但她不能。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陈惠万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在仓库里对她进行的残酷训练,在这一刻,化作了她唯一的武器。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眼神惊恐地看向四周,压低声音,用一种带著哭腔的、急切的语气说:
“不行!王总,在这里不行!”
王汉祥的眉头一皱,以为她要拒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邱敏的表演天衣无缝,她焦急地解释道,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我是说,这里太危险了!你不知道,万哥他……他现在就像一条疯狗!他的眼线到处都是!我们如果今晚一起从这里走出去,明天我的尸体可能就会被发现在维多利亚港!”
这番话,完美地利用了王汉祥对陈惠万“有勇无谋的江湖莽夫”的刻板印象。
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社团大佬,会做出什么事?当然是派人盯梢,用最直接的暴力解决问题。这个逻辑,王汉祥完全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