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王司马晟先后出动10万大军进攻阳平关,却付出巨大伤亡,仍始终无法攻入汉中。
就连实力孱弱的南汉,也派出三万精锐围攻桂阳郡和零陵郡数月依旧毫无进展,另派1万精兵进攻庐陵郡,结果遭遇全军覆没,这已经是南汉全部的家底。
此次大战,南方诸国损失更大,而且都已经伤及国家根基。
大邙进军中原的期望彻底破灭,拓跋步甚至还迁怒于当初提出两路大军攻打大周的突儿利。
在他看来,如果当初邙军集中一路南下,也不至于造成如此损失。
“此战父皇当初若是能让儿臣领兵,率我大邙主力与那周军主力对战,必不会有如此结果。”
突儿利心中颇为不服。在他看来,他所率领的西路军在关中一带,多次重创周军,也成功牵制了大量周军精锐,尤其是周帝的禁军,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如果要说遗憾,只能说两次攻打西京,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令他痛惜不已。
在他最初的战略规划中,本该由他率北邙主力攻入冀州,西路军攻入关中起到牵制。
“当初不是你说出兵关中之地吗,倘若由你率领漠北骑兵来到定州作战,又岂会有这样结果。还让你领兵?让你带朝堂上这些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去你那还在重建中的龙城?还是那大漠边上黄沙漫天的漠北城?哈哈!”
说罢,拓跋步都嗤之以鼻大笑。
北邙群臣也都指责突儿利,只顾自己在战场上杀敌博取战功,却没顾及大局。
“三皇子,战场取胜,不是看你杀敌多少,要以大局为重啊。”
“三皇子,当时应该率部前往冀州,和我邙军主力会师才对。”
“三皇子,我大邙乃是堂堂中原大国,礼仪华服皆与南方诸国一致,岂能回到草原,与那戎狄为伍?”
“三皇子,我等皆生在燕京,死亦为燕京鬼,绝不苟且偷生,回那草原!”
“哈哈哈!”
群臣嘲笑,在他们眼里,这位长期居于漠北草原的三皇子,就如生活在草原上那些落后部族一般,一直被北邙群臣所鄙夷不屑。
但他们不曾想,北邙依仗的骑兵还得来自草原上,正是他们眼里那些粗鄙的穷亲戚。
“唉,三弟啊,你还是在草原待了太久了,无法理解燕京对我们大邙,对父皇和群臣的重要性。三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过于莽撞,考虑不周。还请父皇和诸位大臣,看在本太子的薄面上,切勿责怪我三弟啊。”
北邙皇太子发话了。
“太子说的对,还是太子殿下贤明啊。三皇子唉,还是无法理解陛下和太子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太子身边的群臣纷纷附和道。
看到连自己父皇还有群臣都在嘲笑他,突儿利心中甚是忿忿不平。
老将沮渠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皇子,你说的是对的,即便召集来自其他地方军队前来防守,但燕京之地无险可守。一旦周军消灭其他三国,全力以赴要对付我大邙,燕京就成最前线。”
但他们的建议并没有用,突儿利自己也被迫回到龙城,继续负责龙城重建和北望谷防御工事建设。
当突儿利策马回首宏伟壮丽的燕京城时,有种似曾相识在西京城外的感觉。
只是如今天下大势已变,大周在镇国公主统军下已有气吞山河之势,突儿利深深的为自己母国大邙的前途命运而担忧。
燕京是他出生之地,漠北是他成长之地,他的未来还有大邙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当北邙三皇子突儿利辗转数千里重新回到漠北草原上,看着还生活在大草原上的邙族牧民们在悠闲地放牧,听着那些牧民们唱着这首《敕勒川》,心中颇感亲切。
在北望谷的河流边,突儿利望向屹立在河畔正在兴起的一座初具规模的新城。
而在北望谷东南方向的谷口处,一座雄伟壮观的关隘已经矗立起来,北望城要塞正在建设中,将保卫着邙族的家乡北望谷和龙城。
经过数年的重建,现在的龙城除了原先就生活于此的大邙部族,还有北望谷乃至谷外草原部族也开始在此定居。
这里依然保留着大邙部族过去、现在、或许还有未来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