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腾的一酸,惠春有些狼狈的偏过头想止住泪。
云珠抹了抹眼睛,笑着上前轻轻推了推阿杼的胳膊。
“干嘛啊你,弄得人眼睛都酸酸的。”
悄悄擦了擦眼泪的惠春低着头,拿过阿杼手里的碗,快步出了屋:“我拿去洗洗。”
多吃多睡,按时喝药,铆足劲撑着口气的阿杼,不过几日的功夫就恢复了。
身子刚好,她一刻钟都没耽搁,立马去了茶房。
。。。。。。
茶房里的事不忙,福利好,轻松又体面,平日里气氛也不错,因而里头的宫人总是格外的排外。
更何况,能到主子身边露露脸,那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来的好事。
你阿杼一来就翘着尾巴招摇的抢风头,还是个上脸的蠢货,茶房里的宫人能忍住不弄她?
见阿杼一次就中招,还是为着自己贪吃。。。。。。茶房里的人险些没笑掉大牙。
至于大病初愈再次回到茶房的阿杼——
掖庭里的人都说阿杼是个谄媚小人。
说她对着那些年长于她的宫女或是管着她们的嬷嬷,那是没脸没皮似的讨好,上赶着巴结,马屁拍的震天响。
这话,如今放在茶房里也十分合适。
因而平日里氛围总显得有些轻松的茶房,这几日却有些古怪。。。。。。
余光瞥见不远处那要命的身影,素巧连忙转过身拿过茶具,假装自己是在忙,但她当然还是没能躲过——
“姐姐,辛苦您再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茶?”捧着匣子的阿杼,跟在素巧屁股后头追着问:“书上不是说白毫银针,根根都是。。。。。。”
见素巧被抓住了,其他人连忙躲瘟神似的远远的避开——这些时日里,众人没少这么被阿杼纠缠。
在这茶房里,动手打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对阿杼来说,只要不打她让她肉疼,你光骂她有个什么用?
要是骂几句就有用,掖庭里那么些人,那么多年,何至于只死死揪住一个“黑炭球”的名头,死命戳她?
阿杼可是地地道道的“二皮脸”。
烦的不行的素梅刚开始就骂过阿杼,可阿杼是个什么德行?
挨骂呢,阿杼就坦然的受着。
主打一个你骂你的,我问我的。
若是素梅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就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念琴姑姑嘱咐了,要她好好在茶房里学,下次念琴姑姑问起,她就。。。。。。
打又不能打,骂吧,她不疼不痒的。
甚至谁骂阿杼骂的凶,她就盯着人缠磨。
当然,不骂她的其他人也讨不了好。
谁闲着,阿杼就追着问。
甚至平日里阿杼问起什么问题,你答不上来或者沉默不搭理她的时候,她就用一种,一种。。。。。。的目光看你。
随后她立马转头就去问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