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真面目?”聂宇打断她的自嘲,“你真当男人傻的,看不透你另有居心?只是他当时还喜欢你,所以愿意忍受。现在这样,无非是不喜欢了而已。杨桃,不要拿男人的善变来惩罚自己。”
聂宇说的这样郑重,杨桃都有些感动了。
“其实我没有隐瞒什么……”杨桃有些难过地说。
去年的照山之行,对杨桃来说其实是个意外之喜。因为父亲早逝,她这些年和母亲基本都是依附着部队照顾过活的,空担着一个“有背景”的名头,其实日子过的并不如意。幸得大姨一家的关照,在去年暑期大学刚毕业还没参加工作的十几天里,让她以照顾养病的大姨的名义,陪着一起去了照山休养,这才有了机会跟程泊宁多接触。
“他家跟我大姨一家是至交,我俩也算是从小就认识的。但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后来联系慢慢就淡了。还是我上大学之后又常去大姨家看她,逐渐又恢复了联系,走到了今天。”杨桃说,“我承认我对他抱有功利的期望,但我这人其实又有些贪,还想要爱。小羽毛,其实我是爱他的……”
在聂宇面前,杨桃终于承认了一切。但这又让聂宇有些唏嘘,为什么很多人提到爱情的时候,总是伴之以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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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发泄过后,杨桃擦干眼泪,打起精神看着聂宇。这一看可不要紧,这小羽毛光彩靓丽得嘞。
“都没仔细看你,日子过得不错哟。”杨桃冲她挑挑眉。
“……”聂宇有一瞬的脸热。
其实她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大概是因为物伤其类,看着杨桃,她就不自觉想起自己来。
虽说她的企图孟京阳都一清二楚,当初结婚的条件也是他定下的。但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像程泊宁一样“出尔反尔”,以这个为理由厌弃她?
“分开”对聂宇来说并不算灾难,但想到有一天孟京阳会讨厌她,这让她隐隐觉得不能忍受。
杨桃自然能看出她的忧虑来,便出言安抚她道:“你不用怕。首先你有姥爷给你撑腰,其次,孟京阳会娶你,说明他也是真心喜欢你,你们好好相处就是了。”
“真心——”聂宇咂摸着这两个字,反问杨桃,“真心的保质期有多久?永远吗?”
“这——”杨桃一噎,哭笑不得,“这我说不好。可你总不能抱着‘早晚有一天会变质’的念头来过日子吧,至少当下这一刻是好的,那就享受当下。”
聂宇被杨桃的话宽慰了些许,她双手支颐,笑看着她道:“你怎么回事,净替孟京阳说话。”
“那是,就算不说好话,我也不能说坏话了,因为那样等于是在骂你。”杨桃一抬下巴道。
“为什么?”聂宇诧异不解。
“因为你俩现在睡一个被窝啊,而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所以我骂他不好,不等于也在骂你么。”
杨桃坏笑,聂宇却是满头黑线。
“我俩各盖各的被子,谢谢。”
“那有本事别睡一张床,只要在一张床上,都算一个被窝。”
“……大部分时间还是不在一张床上,他睡团里,我睡家里。”
聂宇还在勉强挣扎着,杨桃却是越笑越开心了,逗小孩儿真有趣。
“好了别犟了,只要他没睡到别的女人床上,你俩永远算一个被窝的。”杨桃说着,一顿,想起什么又问,“说起来,你问过孟京阳没有,他以前有没有女朋友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还真没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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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两人一直聊到很晚。
第二天因为没有别的安排,再加上杨桃很快就要走,两人又相约着一起去逛街,直逛到天快黑才回家。
到家时孟京阳已经回来,看着聂宇提着大包小包,他微挑眉头,问:“去商场了?”
“没有。”聂宇笑着说,“去批发市场了,像不像去进货的?”
孟京阳对聂宇购物没意见,但对她去批发市场颇有微词。
“怎么去那里买?”他略皱一皱眉,“便宜是便宜,但能穿住吗?”
“杨桃想逛,我陪她去的。但是好多东西看着是真不错,价格又合适,所以就没忍住。”接过他递来的水,聂宇一口气喝光,解释道。
“所以说,你这是为美丽买单了。”孟京阳总结陈词道,觉得这个理由勉强可以接受。
“总要图一样吧。”聂宇眨眨眼,又说,“我还给你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