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在他那肥硕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用一种酸溜溜的、充满了火药味的语气,咬牙切齿地骂道,“死鬼!眼睛长哪儿去了?!是不是看到这种不要脸的、穿得跟个妖精一样的骚货,就走不动道了?!”
我听着那个女人那充满了嫉妒和恶意的、尖酸刻薄的话,心里,瞬间就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爽。
妈的,你管教你自己的老公,就好好管教,说我老婆是“妖精”、“骚货”干什么?!
我老婆穿什么衣服,关你屁事?!
我真想当场就怼回去。
但是,看着她那副凶神恶煞的、像个准备要手撕小三的原配一样的泼妇模样,我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算了,跟这种女人计较,只会拉低我自己的格调。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的话,不也恰恰从侧面,证明了我老婆的魅力,是多么的巨大,多么的无法抗拒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那股不爽,竟然又奇迹般地,转化成了一丝丝病态的、扭曲的自豪感。
然而,我不在乎,我脸皮厚,但我的雪儿,却不行。
她那单纯的、保守的性子,哪里经得住这种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妖精”、“骚货”的场面?
我清晰地看到,在听到那个女人那句话的瞬间,她那张原本还因为我的赞美而泛着红晕的、娇艳的脸蛋,“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一片。
然后,又在下一秒,因为极度的羞耻和尴尬,而涨成了一块通红的、滚烫的烙铁。
她那双原本还带着一丝自信和羞涩的、亮晶晶的大眼睛,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汽,充满了无边的委屈和窘迫。
那个中年女人,在骂完她老公之后,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用她那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眼睛,从头到脚地,将我的雪儿,给狠狠地“凌迟”了一遍。
然后,才“哼”了一声,像一只斗胜了的、骄傲的母鸡一样,拉着她那个依旧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我老婆的、没出息的丈夫,走出了这家服装店。
“呜……”在他们俩走了之后,我怀里的雪儿,才终于像是崩溃了一样,发出一声充满了委屈的、小声的呜咽。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性感,什么漂亮了。
她一把推开我,然后像一只受了惊的、只想赶紧找个洞钻进去的小兔子一样,用最快的速度,逃也似地,冲回了那间能给她带来一丝丝可怜的安全感的试衣间里。
“我不穿了!我不穿这件衣服了!太……太丢人了……”隔着那扇薄薄的门板,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带着一丝哭腔的、充满了无边羞耻和委屈的、破碎的声音。
我站在试衣间的门口,听着她那委屈的哭声,看着那扇紧闭的、将我们俩隔开在两个世界里的门板。
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
我既为她那因为别人的恶意而受伤的、脆弱的心,而感到无边的心疼;又为她那该死的、让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无与伦比的美丽,而感到一种病态的、扭曲的……骄傲和自豪。
“走吧,老公,我们……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浓浓的鼻音。
我伸出手,将她那柔软的、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搂进我的怀里,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好,我们走。”我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
我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只想,用我的怀抱,给她最温暖、也最坚实的支持。
我搂着她,走出了这家让我们感到不快的服装店。
店里的那个导购小姐,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既同情又惋惜的复杂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