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著拍子。
“让我困在城市里,纪念你……”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样回不来……”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吉他余音在安静的酒吧里迴荡了几秒。
隨即,“哗”的一下,热烈的掌声爆发出来。
陈最放下吉他,微微鞠躬致谢,然后走下舞台。
掌声持续了好一会儿。
他走到吧檯喝水润喉。
一个年轻的服务生快步走过来,抬手一指:“陈哥,那边角落有两位先生找你。”
陈最顺著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角落里那张小圆桌旁,两个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眉头一挑,立马认出了对方。
放下水杯,陈最转头看向刘仁:“刘哥,我过去一下。”
见刘仁扬了扬下巴,便朝著角落那桌径直走了过去。
走近一瞧,李建老狼二人正微笑著看他。
“两位老师好!”陈最走到桌前,带著恰到好处的尊重,语气不卑不亢,主动伸出手,“我是陈最,非常喜欢两位老师的歌。”
李建两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实话说,他们两人在年轻群体里没这么脸熟,可能听过他们的歌,但不一定能认出他们的人。
两人笑著起身,分別跟陈最握了握手。
“你好陈最,我是李建。”李建的声音很温和。
“老狼。”老狼的笑容很朴实,“坐,快坐!刚才那首《安和桥》,写得太好了!”
陈最依言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两位老师,刚才献丑了。”
“哪里是献丑,是惊艷。”李建摆摆手,眼神欣赏,“歌是你自己写的?词曲都是?”
“嗯,平时瞎琢磨的。”陈最点点头。
“这可不是瞎琢磨能琢磨出来的。”老狼接口道,他性子更直爽,“刚才听你唱,感觉这歌……有故事啊?能聊聊你怎么想到写这个的吗?那个抱著盒子的姑娘,挺打动人的。”
李建也饶有兴致地看著陈最。
陈最略一沉吟:“其实灵感挺散的。安和桥更像一个符號,代表著一些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回不去的时光。歌词里的画面……就是觉得,有些告別是无声无息的,像夏天过去,像青春溜走。那个抱著盒子的姑娘,可能装的是过去的回忆,也可能是某种再也无法实现的期待。整首歌,大概就是想表达一种对逝去之物的怀念,还有接受这种失去后的平静,或者说,一种带著遗憾的释怀。”
他儘量用平实的语言解释。
李建与老狼认真地听著,不时点头。
“说得真好。”李建听完,轻轻鼓了下掌,“把那种复杂又克制的情绪点得很透。【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吹过的牛逼也会隨青春一笑了之】,这些词写得又真实又戳心,旋律也搭得妙。”
“没错!”老狼用力点头,显得很兴奋,“你这歌,听著舒服,细品有味儿!不矫情,不刻意煽情,就是那种淡淡的,却又能把人拽进去的感觉。难得!真难得!”他拿起啤酒瓶,“来,小陈,走一个!敬你这首好歌!”
陈最连忙拿起自己那杯水:“谢谢狼哥!我喝水,待会儿还得唱一首。”
他解释了下,笑著跟老狼碰杯。
“理解理解!”老狼哈哈一笑,自己灌了一大口。
李建也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听说,你每周都唱新歌?都是自己写的?这创作力……令人佩服。”
他对创作本身更感兴趣。
陈最笑了笑:“就是喜欢,脑子里想法多点。逼著自己写,慢慢就习惯了。”
“后生可畏啊。”李建感嘆了一句,看向陈最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好奇,“看你年纪不大,写歌的路子却很稳,很沉得住气。像《安和桥》这种歌,需要点阅歷才能品出味道,你写出来,还能唱出那个劲儿,不容易。平时是做什么的?专职搞音乐?”
陈最笑著摇摇头:“不是专职。我还在上学,刚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