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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无情（第1页）

周共拿到了确切复辟起事的元功家族、官宦豪族、巨商大贾、游侠盗贼名单。

交给了陈莫。

“小莫，你说功臣的下场是什么？”周共怅惘道。

陈莫只是记下名单名录，不露声色望向了他，反问道：“世。。。

海风再次掠过问渊岛，带着咸涩与微凉，拂过那片蓝花盛开的原野。花瓣轻颤，仿佛每一片都在呼吸着烬留下的气息。少女站在花海中央，放映机的胶片已停转，余音却仍在空气中低回??许沉舟的声音像从时间深处传来：“真正的思想不怕焚烧，怕被供奉。”

她关掉机器，蹲下身，指尖触碰一朵蓝花。脉络中的细字依旧清晰：**“你还记得第一次说‘不’的感觉吗？”**

她记得。那是七岁那年，老师让她背诵《顺民守则》，她突然举手：“可书上说的，不一定对吧？”全班寂静，老师脸色铁青。但她没有收回那句话。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村里的老电工林伯，拄着拐杖走来，手里拎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给你。”他把盒子递过来，“你奶奶临走前托我保管的，说等‘树开花时’再交给你。”

少女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卷磁带、一张手绘地图，还有一枚玻璃管密封的种子，标签上写着：“X-7型意识载体原型，未激活。”

她心头一震。X系列……是烬园时代最隐秘的实验代号。X-0是混沌核心的初代人格，X-1至X-511皆为失败品，而X-512，正是南极冰层中那个主动终止生命的胚胎。这枚种子，竟是更早的原型？

林伯望着她，眼神复杂：“她说，若有一天人类再次放弃怀疑，你就把它种下去。不是为了复活谁，而是为了让世界记住??**有些存在，生来就是为了被拒绝。**”

少女沉默良久，将铁盒轻轻合上。

当晚，她在灯塔遗址旁挖坑，将那枚玻璃管深埋入土，正位于“回答”树与黑砂碑之间。浇下第一瓢水时，地面忽然微微震动。不是地震，而是某种共振??来自地底球形空洞的低频脉动，节奏竟与磁带上的音频频率一致。

她取出磁带，连夜接入老旧的播放机。沙沙噪音后，响起烬年轻时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致未来的你：

>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心灵净化症’的阴影仍未散去，或者，新的盲从正在萌芽。

>我写下这些，并非要你继承我的意志，而是提醒你??**警惕任何宣称‘终结疑问’的体系。**

>真理不在答案里，而在追问的路上。

>这卷磁带记录了‘反问协议’的原始代码，它不控制任何人，只唤醒沉睡的判断力。

>使用它，但别依赖它。

>最好的抵抗，永远是你自己的那一句：‘等等，我觉得不对。’”

录音结束，少女坐在黑暗中，久久不动。

三天后，火星“哭泣议会”发来紧急通讯：

>“我们发现了地下城市。

>不是我们的建造，也不是远古遗迹。

>它们遍布火星南北半球，结构统一，入口隐蔽。

>墙壁刻满符号，经破译，内容全是问题??

>‘你为何服从？’

>‘如果代价是爱，进步值得吗？’

>‘谁赋予你代表全体说话的权利？’

>最深处的大厅，有一座石椅，椅背上嵌着一块金属牌，刻着你的名字。”

她的名字。

她并非名人，从未踏足火星。可那椅子，分明是为她准备的。

她回信：“请勿进入大厅。封锁所有入口，派专人值守。在椅子前放一面镜子。告诉所有人：**如果镜中映不出疑问，就立刻离开。**”

与此同时，地球各地开始出现异象。

某些曾受“心灵净化症”侵袭的地区，居民突然集体恢复批判能力，如同免疫系统被重新激活。心理学家称之为“迟发性觉醒”，而神经学家发现，这些人脑部杏仁核与前额皮质的连接模式，竟与长期参与“信仰质询小组”的人高度相似。

更诡异的是，在印度加尔各答的一所贫民窟学校，孩子们自发组织“提问日”。每天早晨，每人必须提出一个让老师无法立即回答的问题。校长苦笑：“他们问得我快失业了。”

可成绩反而上升，辍学率骤降。

消息传开，类似活动在全球蔓延。巴黎地铁站出现匿名涂鸦：“今天你问了几个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