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撑开郝科长的上下两眼皮,仔细观察后,问:
“你们谁知道郝科长得过什么病?”
“郝科长的心臟做过手术开过刀。”
“是啊,听说是子弹差点击中心臟。”
几个围观者议论著,给李二河拼凑出粗略的病例。
受枪伤,偏离心臟几公分,取子弹,治疗保养,落下心臟病顽疾。
“你们快找辆车来,哪怕板车都行,不能让他受顛簸。”
李二河知道,这时候四九城所有的救护车只有6辆,严重不足。
虽然违背不能移动心臟病人的原则,但等內科医生来抢救,只怕延误更多时机。
李二河拍打郝科长的肩膀,呼喊著他的名字。
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反而郝科长的喘气声杂乱。
坏了!
李二河忙跪在他的身前,双手交叉,在胸部中间,有规律的按压著。
死马当活马医。
这是自己当前能做的极限。
心臟復甦术的危险也很多,李二河不能保证后续会產生什么样的后果。
“李二河,干什么?”
一名年轻的科员焦急地走到旁边。
“住手,我说住手!等医生来,你这样乱来会害死科长的。”
科员上手就要拉扯李二河的后衣服。
李二河不为所动,黄金三分钟,这是救人的最好时间。
他上一世在化工厂的工作经歷中,有很多学习自救与救人的知识。
但心臟復甦术从没实际应用过。
“住手,你想不想让郝科长活命?”
李二河眼球充血,怒目直瞪,身后的科员被强硬的气势镇住。
他身体扭动,但手上却没停止动作。
一下、两下、三下……
他以每秒两下的频率持续按压著。
郝科长喉咙处发出有规律的气喘声。
“呃……”
郝科长翻白眼的眼皮突然颤动,分散的眼神开始集中。
他吊著一口气痛苦无力的躺著,疲惫的眼神盯著李二河。
李二河没有停下按压的动作,直到医护室护士接管郝科长。
眾人將郝科长扶上人力车,护士在一旁照看著,几人骑著车子在后跟著,一齐奔向协和医院。
李二河坐在大院中,周围的紧张的科员神色放鬆下来,纷纷上前道:
“李二河同志,我向你道歉,刚才多亏你在,要不然郝科长这次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