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一个浓长夏日的傍晚,长成参天大树。
封赫池又过来偷看过几次,很快摸准零号的作息时间,他每天清晨离开蒲公英,前往市区做兼职,两份家教,一东一西,每份家教三个小时。
中午时间很紧,零号会吃一个包子。
这或许是他很瘦的原因。
坐在第二份家教的楼下,混着自带的热水。
他好像不觉得冷掉的包子很难吃。
有时候会轻快的哼着儿歌。
有时候会喂食路过的流浪狗。
他应该喜欢小狗。
傍晚回到蒲公英,零号会将蒲公英里二楼的孩子带出来进行户外活动,这些孩子有一个轻微智障儿,时常情绪崩溃哭闹起来。
零号会将球交给其他孩子,然后很有耐心的安抚哭闹的孩童,这些在封赫池眼里单调且烦躁的事情,却在零号这里变成一卷流淌的温和的水墨画。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细长的手指比划不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哭闹的孩童会慢慢平静下来,望着零号露出有些怪异痴傻的笑容,再任由零号牵着她前往附近的水池清洗弄脏的脸蛋和衣裳。
明明是无聊又枯燥的生活内容。
封赫池却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着手里的小金毛,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渴望。仿佛想变成手里的小金毛,如同蒲公英里的残障孩子,渴望被零号温柔照顾安抚。
封赫池停止脑子里过于离谱的想象。
他反复扒拉小金毛肚子上的拉链。
心中有了决断。
零号在下午的时候收到一条奇怪的信息。
零号面无表情地吩咐,狱医站起身行了个礼,忙不迭地朝外走去,并不想卷入这二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门啪嗒一声被阖上,封赫池的视线看向了零号:“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零号定定地看着他,嘴唇轻抿,似乎在迟疑。
几秒过后,他缓缓开口。
“从荒漠回来之后,我开始很频繁地做梦。”
这种话题于情于理都很隐私,按理说以他自己的性格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但不知为何面对着封赫池时,他却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
封赫池神情未变,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总会梦到一个人,偶尔是两个,但我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脸。”
零号慢慢地回忆着:“其中一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他似乎总是没什么情绪,也不在乎什么事,语气和神情都很平淡,即使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可以感觉到。我不认识他,在我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封赫池眯了眯眼。
零号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道:“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和你很像。”
他知道这个问题很蠢,甚至不切实际,也不符合他身为典狱长应该对一个囚犯说出的话,可他就是克制不住地想要问出口。
“我和你曾经认识吗?”
(AdProvider=window。AdProvider||[])。push({"ser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