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赫池的眉心重重地一跳,眼看岑若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忙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都可以磕。”
“这才对嘛。”岑若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叮嘱道,“哦对了,之后你和连扬还需要一起上一个宣传剧的综艺,也给我好好表现听到没。”
封赫池瞥了眼他的背影,视线移到站在他身边表情尴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连扬。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连扬摸了摸鼻子:“抱歉赫池,他那个脾气就这样,你别介意。”
“你们早就认识吧。”封赫池看着他。
连扬笑了笑:“初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到现在也挺多年了。”
封赫池静静地盯了他几秒,语气平淡:“你之前特意来跟我套近乎,是因为他吗?”
闻言,连扬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你好聪明啊!”
“在刚进组的时候修延就提过要见见你,只是我觉得太唐突了,想着跟你搞好关系之后约在一起吃顿饭什么的,没想到他现在就来了。”
连扬撇了撇嘴,语气略带埋怨:“而且态度也这么差,我之前明明跟他说让他好好说话的。”
封赫池思索片刻:“他和禄沧的关系很好吗?”
居然还到特意来劝他分手的程度。
连扬皱起眉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平时没怎么听他提过禄总,但是能感觉出来两个人关系不怎么样,硬要说的话,他也挺讨厌禄总的。”
要不刚刚怎么还骂他一句呢。刚开完高管例会,隔天就是部门月会,之前封赫池被派去纽约,这些一直等着没有开。
他所在的部门主要服务大客户,成员的背景优秀且丰富,以满足各类专业需求,封赫池是这里的二把手。
他除了做口译方向的重点单,还辅助周柯承担一部分管理职能。
听大家汇报完最近行程,封赫池稍作梳理,调整了几个项目的规划。
他再道:“上季度我们做过五项医疗索赔,这块主题比较特殊,我想组织一次分享会。”
身旁的专家问:“时间排得过来吗?”
封赫池前阵子连轴转,回来后没有休整多久,工作强度和节奏已然和平时无异。
他转着指尖的犀飞利钢笔:“没问题,我这个月不出差,整理总结我来做。”
同事说:“咱们的工作真是多种多样,今天帮患者跨洋投诉医生,明天会不会陪原告站上法庭啊?”
“你还别说,我真做过。”有人接茬,“那次我加班了整整两个月恶补海洋法系。”
封赫池笑了下,简洁收尾:“大家各自干活吧,分享会初步定在下周,想发言找我报名。”
他虽然人在京市没有出去,但没有歇下来过,上午这么打过照面,饭点就离开了写字大楼。
中午与几位贵宾看巡展,下午给一场股东大会做中法同传,这种工作会往往还要负责晚宴招待,封赫池陪甲方坐在主桌。
这家公司做制造业生意,交好的都是同行,封赫池对生产类的细节不算熟悉,分分秒秒都专注在各自的发言上。
有位英国人性格外放,与甲方有很多话聊,他们几乎是一刻没停,封赫池夹在中间也没吃上几口饭。
桌边有人问他要不要加碗主食,封赫池笑着推拒了。
他言行举止风度考究,翻译员在正式场合上往往代表了甲方颜面,自己在场如何做事,对洽谈的氛围有一定影响。
这份工作看似是辅助工具,互相传话就可以,实际做到他这种级别,接触的事遇到的人都不简单。
一句意思要如何表达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整个会谈的节奏靠他来实时把控,他还需要替甲方尽力争取谈话目标。
今天这位甲方急着拉资金,态度谦卑热情,他也聚焦于复杂的客人们,怎么可以低头捧碗吃饭?
封赫池虽然有少爷病,但正事上从不娇气,全程都没怎么动筷子。
“今天很累了吧?”甲方注意到他的辛苦,客气地问。
“要不要我让后厨做点心,你带回去当夜宵?很快的用不上多少时间。”
这时饭局已经结束,两人站在酒店前门刚刚送完客。
封赫池温和道:“我来之前垫过肚子,这会儿还没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