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庙之中,巡狩们確实在请命。
高大的披甲巨人法相大多已经消失不见,被巡狩们收了回去,只留两个佇立在仙庙之外,神威凛然,大有镇压乐土之內一切叛逆之势。
这两个法相的所有者,正是今日轮值,负责看守仙庙的巡狩。
二人站在殿外,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己的法相,眼中疑虑难散。
殿外仙庙和灵池之间,也有几个巡狩在此站著,等待仙庙內巡狩向天上仙人请命完成。
他们的的法相都已收了起来,此时也不住地观察那两尊分立殿门左右的披甲巨人法相。
“现在看,感觉没什么不对啊……”
“是啊,这会儿挺正常的,刚刚那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都被那人给嚇到了?就好像那人是天上仙人似的。”
这帮巡狩们一边观察一边猜测,窃窃私语,但话说得密了,还是乱鬨鬨的,有些聒噪,甚至说著说著,意见不一,爭执起来。
“闭嘴吧,瞎说什么呢?!什么话也敢说!”
“就是,要是天上仙人,哪能来乐土?来了乐土,也能把咱们都一巴掌拍死了。还会被烧?”
“我瞧他应该也是其他乐土来的巡狩。上回那个乐土来的女巡狩,不也是被烧了一通,然后跑了吗?咱们都毕竟是得过仙人赏赐的人,能抵御一两回火烧,那也正常。”
“说得是有点道理,可你得解释一下,咱们的法相,怎么好端端的,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谁知道怎么回事!这人是这会要被烧的一个人弄来的替罪羊,谁知道什么来歷!”
“是叫刘大年来著吧?刘大年该死啊!”
“已经死了……”
“我觉得应该是从其他乐土来的巡狩,而且说不准人家那片乐土上的仙人,还比东方上仙厉害……”
“噤声!”
“闭嘴!”
“想死吗?!”
“王巡狩点完香了!”
“你真是什么话也敢乱说!”
……
巡狩们一个个忽然骂骂咧咧,但在看见大殿里那位中年巡狩在东方上仙的神像之前点上香插进香炉、然后退回来跪下以后,都纷纷闭上了嘴巴,跟著跪下。
那两个背对仙庙值守的巡狩,也都赶紧转过身去跪下。
仿佛下一刻天上仙人就要降临似的,巡狩们俯下身去,虔诚跪拜,一个个恭敬至极,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仙庙之內,那被称为“王巡狩”的中年男子在朝神像磕了三个响头后,就直起身来,向神像求告道:“东方上仙在上,小人乐土巡狩王川,今日有要事求告,叨扰上仙,万望恕罪。”
话说至此,稍微停顿,见眼前神像没有回应,才鬆了口气。仿佛此时天上仙人若有回应,就必会是一阵滔天怒火、让人害怕似的。
这时没有回应,看样子反而是最好的回应。
王川王巡狩鬆了口气后,才继续求告。
他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下,前因后果敘述十分清晰,看样子早已在心中酝酿过不知道多少遍,因此才如此熟练。
说完以后,他问道:“上仙在上,我等已令鸦將开启结界,防止那廝外逃。
“只是那廝不知有什么手段,竟然能引发法相退避,我等因而没能將他抓住,使他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