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约者的精神印记將遭到契约撕裂,首先是轻微的意识紊乱,接著是精神力持续性下降。短则一两日,重则永久残损,甚至跌落原有等级。”
他说到这,笑了一下:
“放心,不致命。”
捲轴表面此刻浮现出一道暗红裂痕,恍若某种恶意正透过兽皮窥探著签约者的精神深处。
“当然,只要遵守契约,它不会主动发作。我们只需要它来约束潜在的风险。”卡尔文话音温和,嘴角甚至浮现出一点善意的微笑,“我相信你们,也希望你们信得过我。”
拉图尔忍不住凑上前。
“我看看。別拦著,我对这类精神契约略有研究。”
他搓著手掌,眼睛里泛著兴奋的光,小心翼翼地绕到桌边,低头打量那捲张开的契约。
“……嗯,外层是血烙咒印绑定,没问题,常规的束缚术式,內部咒文是『阿兰格式。”
他说著,取出一块灰白色的感知石,轻轻贴在契约凹槽旁。
“波动范围正常,没有偽装层。精神反噬机制明確標註为单向惩戒,不具双重绑定或强制引导性。就是俗称的……”
他顿了顿,抬起头,笑了笑:
“『低危型契约。”
“常见於独立小队合作,性价比高,控制力足,也不容易出岔子。各位不用太担心,这种契约只是为了防止恶意背刺,没什么陷阱。”
说罢,他擼起袖口,在十块魔石与探索诱惑面前,咬了咬牙,第一个按下了指尖。契约表面泛起一丝血光,那暗金咒印瞬间收缩,像是吞下了什么。
“有点疼。”拉图尔齜牙咧嘴,“但感觉还好。”
卡緹婭皱著眉沉思了片刻,也伸出了手指。
紧接著尤瑟也签了上去。
契约纸面发出一阵“沙沙”声,像是在吸收血液。
卡尔文收好契约捲轴,目光落在伊莱恩面前,带著淡淡期待:
“伊莱恩,你呢?”
伊莱恩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他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著一丝慢条斯理的惫懒:
“我啊……算了,我这人一向怕麻烦,还是不去了。”
“而且……”他顿了顿,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我导师就快回来找我了。要是他回来发现我跑去哪个遗蹟凑热闹,多半得骂我一通。”
他笑了笑,耸耸肩,像是无可奈何地补了一句:
“你们要是去了,真遇上什么麻烦,不妨回来找我。大家也算朋友,我可以让导师看看情况,兴许能帮上点忙。”
而卡尔文嘴角的笑意僵了半瞬,指尖悄悄收紧,却也只能点了点头,笑著道:
“那就祝你导师早日归来。有你这句话,我们就安心多了。”
『这傢伙,一点都没有上进心么?卡尔文心里嘆息。
但他思前想后,也拿不出什么筹码来诱惑伊莱恩一起去探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