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无论是空气净化系统还是电力系统都已经完全瘫痪,敞开的隔离门令他们的前进越发畅通无阻。
途中,温晗无意间瞥见了走廊上的周期报告。
[水熊虫]溶解剂?
新东西?
手中的怀表仍在滴答走时,温晗没太在意那些久远的报告,只在在前进过程中反复查看,发现时间只剩下了最后的半小时。
“乖崽,别看了。”
柏泽岸捂住温晗的眼,将他轻轻朝自己所在带了带。
“我没好吧,一点点。”
温晗有点不自在,他并非不信任,只是不太习惯。
配合与合作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许多人为此着迷,但其中并不包括温晗。
他习惯了单打独斗。
二人沉默赶路,直至看见前方出现类似相机过曝的光点。
到了。
熟悉的道路勾起了温晗的回忆,他匆匆扫了眼柏泽岸,没有多说,只是抬手勾住他的指尖。
“心虚什么,”柏泽岸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觉得我会翻旧账?”
特指温晗曾经跳崖的那件事。
闻言,猫偷偷摸摸地想:你当然会。
虽然如此,他面上仍旧乖乖巧巧的摇头,一副对其信赖有加的模样。
一只手捏过他的耳尖,柏泽岸的速度稍微快上半步,在踏出出口时替他遮挡住大部分光亮。
温晗抬眼,适应亮度后看见了头顶盘旋的海鸟,听见了悬崖上永不止息的风声。
一人在阳光中回头,熟悉的面容上带着恶劣的笑意,“温晗,又见面了。”
闻声,温晗略微扭头,姿态看上去仍旧放松。
可在衣物的掩藏下,他绷紧肌肉,随时做好了进攻准备。
这人是他在游戏副本中,首个发现的“自己”。
一个有意识地、具有血肉的“自己”,哪怕他并不纯粹,甚至堪称怪异。
他没有回答,便听“温晗”继续说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你有期待过我们的重逢吗?”
温晗:“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嘛,”“温晗”低低地笑,指尖掐出一段十分微小的距离,“我有那么一点[水熊虫]的基因,一点点,不多,但够用。”
或许是心情不错,所以哪怕没有得到回应,“温晗”也破天荒地说了很多。
“对了。”
它忽地露出笑意:“你们有时间限制吧,还能听我说多久?”
温晗面无表情:“柏泽岸。”
我想揍他。
猫只说了上半句,柏泽岸便成功理解了他未曾开口的意思。
二人一拍即合。
“欸?”
“温晗”歪歪脑袋,小声抱怨:“这就开始打啦?”
它还想多说说话。
这东西不知道在这座荒岛上生存了多久,一个人,或者说一只怪物。
它原本是感到寂寞的,可当它看见温晗与柏泽岸时,一股无名的愤怒与嫉妒又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