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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这样一步步被驯化的吗？

她已经习惯机甲学院里以强大作为追求目标和标准，而这里的标准，是作为宠物的观赏价值，而不是有尊严的人。

山雀想，她一直不能确定连骁来自哪个区，现在她至少可以确定连骁生长在类似一区的地方。

她和信天翁在二区长大，经历过这类恶心的事只多不少。绝大部分人习以为常，他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她正是因为这个才加入自由之翼的，她不

想像认识的人那样，愤怒到麻木到接受。

山雀突然想，假如她有孩子……她希望她生长在敏锐察觉到不正确，而无需忍耐愤怒的世界。

连骁尽可能挑了一套便于活动的衣服，挑完武器一看，韩梅梅还没准备好。她很自然地张开胳膊，让服务生为她穿上泡泡袖蓬蓬裙。

韩梅梅：“穿这种衣服的机会不多，还挺新鲜。”

为一套华丽衣服大打出手的奴隶不少，争得最凶的居然是男奴隶们，他们一个个裹上了黑丝，踩进磨脚的高跟鞋里，浓妆艳抹。

连骁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目光冰冷地盯着逐渐满座的观赏席，缓缓磨刀。

忽然服务生开始鼓掌，像驱赶羊群一样把选手们赶在一起。

“开始了吗？”连骁看见最佳观赏席，还空着两个位置。

最后到的两只虫族入场，它们身份肯定不一般。体型小一点的是雄虫，它身后跟着体型更大的雌虫，而雌虫的羽翼上缀满闪亮宝石。

在高跟鞋里扭来扭去的信天翁一下站直了，脱口而出：“怎么这样？”

连骁不明所以，但山雀和韩梅梅都皱起了眉头。

“一般而言，最重要位置是留给雌虫的，而雌虫也不会跟特定雄虫一起出入。”山雀低声说。

“而且雌虫的羽翼上干嘛要挂这些装饰物？飞起来不麻烦么？”韩梅梅说。

从虫族的反应看，雌虫们也是费解而不悦的，雄虫则欣然接受。

连骁：“可能它们……结婚了？”

“哎呀。”信天翁说，“虫族没有结婚那一套。”有韩梅梅在，他很聪明地止住了话头，没问结婚到底是什么。

那就是，雄虫们的权力在一点点扩大了。连骁明白过来，雄虫们正一步步把天然的权力中心抢夺在手里。

等待斗兽开始的时间，韩梅梅快速向他们科普了一下斗兽的规则。

他们还算比较幸运，斗兽并不是每天都有的，而是这个酒店一周固定三次的特殊节目。

斗兽中只可以使用冷兵器，可以杀戮，奴隶们车轮战争夺虫族抛出的信物，通常是代表三位一体的母神雕像。厮杀百无禁忌，唯独武器不能进入观赏席范围，否则奴隶将立即被杀死。

随着雄虫掷出雕像，斗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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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天花板无声震动，最先上去的两组厮杀在一起。其中一人大腿被扎穿，鲜血流了一地，被抬下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奴隶们可以自由选择退出比赛，但这样换来的往往是主人的厌弃。

“都打起精神来。”服务生说，“最近几场斗兽要是表现好，你们没准会被大人物挑去祭坛。”

“是那个，主，主人们筹备了很久的仪式？”韩梅梅追问。

服务生看了韩梅梅一眼，在所有奴隶里，她的态度算是最积极配合的，于是心情好多说了几句，“是这样。没准还能见到执政官阁下呢！”

连骁总算知道为什么艾丽卡对他们参加斗兽无可无不可了。参加斗兽有被地球执政官注意到，近距离接触它的可能。

艾丽卡明知这样的信息却不和两组人员分享，实际上还是想看他们相互残杀，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那韩梅梅，又是凑人数才跟他们组队的吗？连骁不免多想了一点。

奴隶们一组一组地上，中途，酒店方不得不暂停了会，让服务生把铺在地面上的鲜血拖掉，不然奴隶们跑起来都脚底打滑。

连骁小队排在比较后面，叫到他们的名字的时候，连骁把磨得不能再锋利的刀一下收进刀柄里。

他们的对手连赢三场，看到胳膊不能动弹的山雀，四个大汉稍微放松了一些。

穿超短裙的男人最先发动了攻击。

高跟鞋鞋跟扣在地面上响声清脆，他是冲着山雀去的，然而还没接近山雀，连骁鬼魅般从旁闪了出来。

超短裙男提膝横踹，他们四个在一区时都有健身习惯或练过的，习惯性不把女性对手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