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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她复杂地看了连骁一眼。

如果曲小果要扮演被公司摆布蒙骗的形象，那她势必也要承认之前的事都是编造出来，给连骁泼的脏水。

她走出两步，又走回来恶狠狠地嘴硬：“我是不会求你原谅的！”

连骁：？

是她给曲小果的错觉吗，怎么她很稀罕曲小果的道歉吗。

闹了这么一出，之前还深恨连骁的网友，仿佛一夜间被她人格魅力折服。连家小炒下全是对她的赞美和祝福。

但连骁并不为这些虚无的东西感到开心。

她坐在路边台阶上，远远地注视着警局门口挤满的人群。每出来一个警员，就有无数双手伸向他，焦急地恐惧地向他确认死伤情况，询问亲朋的消息。

蓬松洁白的雪被人群踩踏成黑冰，头上是温柔的永不结束的黑夜。狂欢之都已褪去了绚烂的霓虹光，迷醉苦短的狂欢气息伴随着混乱一同消逝。这颗星球短暂恢复了极寒时的寂静，连骁预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狂欢和酒精不会再次造访这里。

作为少数几个提前知道狂欢节真相的人，她却没有能力阻止更多的人受伤。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用户1723。”系统目睹了一切，安慰道，“那辆空浮车上的乘客都会感谢你。”

连骁“嗯”了一声：“不过陈师傅的任务，算是失败了吧。”

陈家菜谱不会传给曲小果，也不会给她。陈师傅没有其他徒弟，陈记饭馆重新开业的夙愿看来是无法完成了。

系统：“……是的。”

不过奇怪的是，系统里【陈记饭馆的传承】这个任务却没有自动灰掉。

“我发现了一件事。”连骁说，阿南刻的资料里有条边边角角的情报，“曲小果计划开的餐馆，店名叫陈小果饭馆，简称陈记饭馆。”

或许并不是曲小果想开饭

馆，她想圆的是陈师傅的心愿。

利用是真的。欺骗是真的。陪伴产生的感情也是真的。

系统无法理解如此微妙复杂的人类情感，它评价：“人真是复杂啊。”

一人一系统沉默着，直到又飘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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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周庆典混乱带来的影响持续了很久。

联盟直接派遣调查组入驻不夜星首府，连骁时刻关注调查组的进展。从不夜星首府行政系统的疏忽，查到狂欢节的酒，就在所有人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爆出了诱食剂和顺藤揪出的卡托佛公司。

一时间舆论哗然，卡托佛公司股价大跌。

这是卡托佛公司第一次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连鲜有露面的赫尔曼博士都出来亲自公关，可收效甚微。这家公众形象良好的大型公司，一下子在联盟公民心中不可信任。等待他们的还有正式的刑事，经济调查。

虽然连骁没抢到回联盟主星的票，仍滞留不夜星，不过冰天雪地里就得多看看这些新闻，多温暖人心啊。

“小道消息，本来调查组只查到了狂欢节酒精泛滥，不知道是谁给调查组举报的，说酒有问题，然后才顺势查到了卡托佛。”公孙弘神秘兮兮地跟连骁分享他掌握的消息。

玫瑰周庆典事故发生后，连骁收到了很多条来自不同朋友的问候，其中赵荔青属行动派，差点直接买票到不夜星确认连骁安危。公孙弘许诺会看着连骁登上回联盟主星的星舰，赵女士才勉强作罢。

连骁装傻：“别是卡托佛公司的竞争对手干的吧。”

对啊！好思路！公孙弘沉思，觉得连骁说的太对了。

连骁握着油润红亮满是辣椒的兔头，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在她委托下，阿南刻把资料转手发给了剩下两大营养剂巨头。其他两家公司未必不知道卡托佛所作所为，但沉默仅限于平衡未被打破时。一旦有机会让卡托佛公司遭受重创，何乐而不为呢。

可以想见，在这两家公司的大力协助下，调查组的工作一定会顺利，透明。

然后是曲小果。当天，曲小果就声泪俱下地道歉了。

她对粉丝和网友的说辞是被无良公司逼迫，所谓私信只有几张是真的，剩下全是p图而已；打扰她家人、抢夺菜谱也是没有的事，是她在公司的挑唆下，把正常的厨艺交流当做了连骁来打扰她家人。

总之，一切都是无良公司的错，包括她即将开张的餐馆也都是无良公司一手包办，她没有决策权。

清醒的网友们却不买账：

【什么都是经纪公司的错，我不相信曲小果粉丝体量这么大，在经纪公司面前一点说不上话。再退后一步说，既然享受了经纪公司带来的好处，也别说自己无辜】

【就是！曲小果有够恶毒，我都不敢想如果不是曲小果碰巧开了直播，曲小果还会不会承认是连骁救了她，承认之前是她单方面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