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长老不好插手师徒间的事,纷纷眼观鼻地站在一边,好似注意力尽数被那再普通不过的地面吸引。
剑尊沉沉阖眼,那一瞬思绪万千,最后化作一句:“我需对学宫负责。”
连财财这只猫都听懂了言外之意。
它没好气地扭头,将脸埋在钟如期的臂弯。
哼,对学宫负责,意思不就是不准猫进学宫吗,猫还不乐意去呢!
回头猫就让钟如期把主角找出来,带上主角一起走,看你们着不着急,略略略!
钟如期却以为财财难过了,将它抱得更紧,看向剑尊说:“我不带财财回去。”
长老们以为钟如期变主意,紧绷的面部肌肉放松几分,下一秒,心又悬起来。
“我欲与它在外历练,既如此,便不回学宫收拾东西了。”钟如期又说。
威严的剑尊看着她,收敛的威压尽数外放,铺天盖地地往钟如期身上压,似乎以此逼迫她妥协。
剑尊威压出来那一瞬间,钟如期的灵力亦迅速将财财包围,她确认财财没被吓到后,回望剑尊,眉头微拧。
“师父。”她喊了声,透露着不满的情绪。
声音刚落,另一阵威压也涌了出来。
肉眼无法看见的两道威压瞬间对抗在一起,将大殿分割成两半,谁也不让谁,气势汹汹地冲向对方,大有对方不停便不收手的架势。
这样极具压迫感的威压,长老们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们惊诧且不可思议地看向钟如期。
下封印前,钟如期修为还不及剑尊,可不过几年,从封印出来的钟如期就能和剑尊打成平手了。
他们想感慨后生天赋异禀,可修士难以想象的天赋只会在这瞬间化作一个念头。
——可怕,真可怕。
这些长老是看着钟如期长大的,他们将所学毫无保留,尽数传授钟如期,以增加其对上魔君的胜算。
但他们和钟如期的相处算不上多。
只因钟如期天生聪慧,长老们教的,她很快便能消化吸收。
从钟如期年幼起,长老们便对她过于夸张的天赋感到忐忑担忧。
若她学成愿意进入封印,维护天下安稳,自然是一桩好事。
可,若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又或者她也走向歧路,会不会成为另一个魔君?
想法一出,对其便多了几分怀疑与惊惧。
眼下,感受到她的威压,看到她眉宇间的不满,长老们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而那只手随时会用力一般。
他们不想对付魔君,是他们不想吗?
是他们不能。
钟如期下封印前就和学宫所有喊的出名字的大能对练过,能压过她的只有剑尊。
可剑尊没有降魔血,也不是传说之人,即便下了封印也没有用。
而今,世上已没人能敌过钟过钟如期了。
修真界重要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那可怕的天赋和作弊般的根骨,更别提降魔血中的神力不断滋养着她。
出来后,她修为实力只会变得更雄厚。
当年,惊惧想法一出后,为防万一,学宫对钟如期的教育堪称严苛,要求她尊师重道,哪怕修炼再辛苦,她也从不会对长辈皱眉,亦不会表现出不服与不满。
可现在,她不服管教地用威压与从小教导她的剑尊对抗。
在封印里短短几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长老们心乱如麻。
钟如期正要再开口,某个长老忙跳出来打圆场说:“师徒一场,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吵架。”
“是啊是啊,如期在外哪能没有行囊,便是回来收拾一番再出去也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