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刚才晃了一眼自己的手,绿色中夹杂着鲜血红,中间有一层皮悬挂在手掌上。
不想给两人看见,不想被觉得自己是拖后腿的那个,也不想让人担心。
她将手捏成空拳背在身后,撞上两人的冷,她强行扯出的笑容被冻住,声音像是在冰川里游行,找不到方向:“没……没什么,刚才手滑了一下。”
楚来深知顾惜的脾性,没人能拗过她。
她径直走上前,抓住被顾惜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使劲牵出,但有心人不会让她得逞。
顾惜同样使劲固住自己的手。
局面就此焦灼。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顾惜穿着马丁靴,比穿着平底板鞋的楚来高两厘米。
楚来抬眼看向顾惜,眼波流动的是寒意,是显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而眼睛里深藏的是冰川潜设部分,是担忧与愠色。
顾惜选择转眼不看,手上的劲半点没松。
楚来板着声音:“顾惜,松手。”
顾惜不依。
倔强起来,犟得像是一头驴,八头牛都拉不回。
但驴不认人,顾惜认人,她只认楚来,好在拉住绳索的人也是楚来。
楚来缓和表情,声音放柔,眼里带着情绪:“给我看看好不好?”
顾惜吃软不吃硬榜上有名,她回转眼神,落在楚来脸上,近在咫尺的脸沁入她的心脾,怪自己不争气,怪楚来眉间色浅,美色迷人。
她手上暗暗地松劲,握着空拳手被牵了出来。
楚来轻柔地扳开她的手指,顾惜也跟着看向自己的手,掌心处磨破,指璞处也磨红了,有血迹但不多。
她怯生生地看向楚来,声音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求饶:“我不痛的。”
楚来眼睛固定在顾惜手上,声音平稳问:“水喝完了吗?”
顾惜摇头,立马把背包取下,用没被楚来牵住的那只手拿出水杯。
楚来接过帮忙清洗着手,水刚一触碰,她缩了缩手,忍不住惊呼:“痛。”
楚来冷言道:“你刚才不是很能忍吗?”
顾惜撇撇嘴,委屈道:“你一关心我,痛觉就更敏感了。“
楚来皱着眉头,拉住顾惜的手不让她缩回,一边倒水清洗着,一边嘴上呼气减缓疼痛。
顾惜不动,静静地看着楚来帮她处理伤口,轻浅的凉风吹拂在手上,痛意被痒意代替。
伤口清洗干净,楚来把水杯递给顾惜:“把手摊开站在这里别动。”
顾惜乖巧点头:“好。”
楚来跟随着溪流的方向向下,边走边弯着身在草丛里寻找着,不一会捏着一把叶子走了回来。
叶片边缘有锯齿,很标准的叶子长相。
楚来从溪边搬了一小块石头,在地上垫了几张纸,将叶片包裹住,用石头使劲砸,纸张砸出叶浆,几下后她将纸张捡起打开,叶片已经成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