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爭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盪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当朱翊钧声音落下,张居正瞬间惊愕,刚刚平復的內心,再度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是何等气概?!
张居正这一瞬间,只觉得朱翊钧的身影无比伟岸了起来,
这一瞬间,张居正的內心是折服的。
张居正甚至於有一种感觉,面前的皇帝陛下,会成为比肩太祖、成祖那样的帝王。
张居正激动不已,但很快他却更加清醒了,皇帝有太祖之姿,那他便更要劝諫皇帝,“陛下,想要成为太祖、成祖那样的帝王,陛下就更应该隱忍蛰伏,正所谓藏巧於拙,用晦而明,寓清於浊,以屈为伸。”
隨著张居正的话落下,朱翊钧心中明了,张居正认同他,但仍需他蛰伏,一步步来,有了这位內阁首辅的心意,朱翊钧淡淡一笑,“朕心中自有成算,先生且放心,这朝局乱不起来。”
当听到皇帝之言,张居正不清楚皇帝的成算何在,但见皇帝一派成竹在胸的表现,张居正內心下意识的相信皇帝。
但张居正还是道,“既然陛下有成算,臣相信陛下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的,臣希望陛下仍要以温和的手段平息波澜,毕竟一条鞭法要落地全国了,且……一但波澜甚大,陛下想要做的便更难了。”
“朕知晓,先生大可宽心。”
如此,张居正稍稍宽心,但仍是做好了第二选择,若朝局不可控,他这个內阁首辅就会强势插手,平息政局。
事情说完,张居正告退,在张居正走后,朱翊钧安寢。
朱翊钧睡了,但在朝的文武百官却毫无睡意,张居正府中,已然等了许多官员,他们都知晓张居正入了宫,都想得到张居正的回答,然而结果並未如他们所愿,张居正什么都未说。
第二日,
朱翊钧的御案上,弹劾张宏的摺子如雪一般堆满了整个御案,
这其中宦官集团的占比要高很多,朱翊钧翻看了一下文官集团的摺子,都是一些小官,重臣都未下场。
而奏摺的內容,自然劝諫他这个皇帝要以文治天下,不可好大武功。
对於这些摺子,朱翊钧只有一句,留中不发。
往后的每一日,奏摺越来越多,朱翊钧看都未看,全部留中不发。
一晃,
朝会的日子到了,朱翊钧清楚,今日的朝会要热闹非凡,文官集团们憋了许久,就等著这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