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见吧,室友。”岑曳冲她招招手,愉快地走开了。
旁观了一切的江诗文很快就意识到了当下的状况,“你俩打算合租了?她前几天跟我说,要找个一室的独居啊。”
“谁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姜又柠的手指在键盘上用力敲了敲,看见自己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又想起岑曳刚才那句话,愈发为自己感到心酸了。
“那也挺好的,跟岑曳姐做室友,比你现找陌生人合租强多了,主要是知根知底。”江诗文若有其事地点头,更加赞同自己的话了,“虽然你俩现在也是员工跟领导的关系,但私下里肯定还是念旧情的。”
“我跟她才没什么旧情!”姜又柠挠了下脸,“你可不要乱讲。”
“是旧时的感情啦,小时候朝夕相处也算旧情嘛。”江诗文撑着脑袋,“明明是你自己乱想好吧?”
她反复思考着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好像每次在姜又柠面前提起岑曳的时候,她的情绪总会立即过激。
“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矛盾吗?”
姜又柠放在键盘上的双手一僵,“……什么意思?”
有这么明显吗?
“好像你不太喜欢跟岑曳姐走太近。”
“岑家是雇主,我妈妈跟她们甚至都不算合作关系,是雇佣关系,我跟岑曳关系那么亲近干嘛?”姜又柠这次说了实话,“没必要,也不合适。”
“那毕竟是之前的事情了嘛,而且岑曳姐人还是不错的,岑阿姨的话……确实是有点凶的,不过我跟她见面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没关系,反正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姜又柠终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把快要冷掉的饭双手捧在了面前,“熬一熬,熬一熬就过去了。”
就像还在岑家借住的那段时间……
熬一熬,总会等到岑曳下班回家陪她的。
熬一熬,总能熬到岑曳同意她提出的分手。
傍晚的时候,姜又柠不负众望地加班。
虽然加班费很可观,但她不想回到过去那种用生命换金钱的日子。
终于熬到工作当天的工作忙完,她在周报上填了今日记录,匆匆就往家里赶。
江诗文在国外就是做相关工作的,认真起来也比姜又柠快很多,所以两个人虽然现在同处一个小区,但也很少一起回家。
而且江诗文只会打专车回家,姜又柠不好意思坐,额外a钱的话又是一笔不必要的开资。
她的钱每笔都要花在刀刃上。
还是挤地铁最适合她这种牛马,禁闭空间内满是汗水的酸臭味和路上时不时就会飘进鼻子里的二手烟味儿,每时每秒都在提醒她自己是个穷人。
事实证明,有个好的居住环境对改善心情实在太有帮助了。
这一星期她每次踏进这个小区,都会立即散掉不少疲惫。
客厅里多了几个扫帚和拖把,姜又柠换了鞋子,看见女人拿着抹布从厨房里出来。
“太脏了,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住的?”
她衣服上沾了些水珠,被她嫌弃地低头看了又看,捋起了袖子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我还没进厨房呢,我就是单纯睡了几个晚上。你还挺自觉的,直接占了主卧。”
“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换。”岑曳解释道,“你的卧室门没有关,我不小心扫了一眼,实在难以迈步进去,只好委曲求全一下,睡到主卧了。”
“睡主卧要多付租金!”
“既然你想,那我会考虑满足你的。”
姜又柠瘪瘪嘴,刚迈出一步就再次被女人喊住,“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