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焖烧杯里的山药已经完全烂了,胡萝卜因为时间够长,也都软了,口感没那么好,但能补充维生素,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两个肉夹馍还有余温,就是面饼被水蒸气弄得有点湿软,口感差了些,但还是比冷包子冷饺子强。
异国他乡,条件有限,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能填饱肚子就行。
下午上小班辅导课,幸好没有当场讨论上午的课,而是讨论上周布置的问题集。
聂攀已经掌握了上周的内容,所以这次讨论课他没像上周那样装鹌鹑,适当的时候还会举手说上两句,不那么像个边沿人。
下课之后,导师叫住了他:“攀,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比上周进步多了。”
聂攀看着叫马修·诺瓦克的导师,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的鼓励。”
诺瓦灰色的眼睛满是真诚:“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我是你的导师,负责帮助每一位组员学懂知识点。”
“谢谢,我有不懂的问题会向您请教的。”聂攀跟他客气道。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英语没过关,教授的课都听不懂,需要课后慢慢去琢磨,他如果请教导师,一样也会存在听不懂的情况,所以目前还没有请教导师的必要,等他再适应适应吧。
诺瓦克刚走,孙必凯就过来了:“聂攀,今天天气不错,去海德公园走走吗?”
聂攀摇头:“抱歉,我得回去了。现在是非高峰时段,地铁没那么挤。”价格也能优惠点。
“好吧,那我约其他人去。”孙必凯耸耸肩。
聂攀朝地铁站走去。他们学校位置非常好,离海德公园、肯辛顿宫、白金汉宫、威斯敏斯特教堂都相隔不远,上次邵曜就带他去附近转过,但聂攀自己还没有去看过,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
平时要上课、学习,周末还要去给朋友们做饭,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他想着自己要在这里读三年书,以后肯定有的是时间去玩,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过语言关,把学习搞上正轨再说。
他也不知道孙必凯今天怎么就主动找自己说话了,上个星期他不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么。
回去之后,聂攀依然放录音和ppt重新学习教授的讲义。他已经慢慢能够适应这种学习方式了,也没有刚开始那样费劲,所以这次没有废寝忘食,到点的时候,他停下来去厨房做饭。
一进厨房,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台湾女孩张宜葶正哭得梨花带雨,而那个叫乔纳斯的立陶宛人拿着一个酒瓶,嘴里正喋喋不休地嚷着什么。
聂攀一句也听不懂,说的应该是立陶宛语,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从表情和语气可以看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这是吵架了?聂攀看向张宜葶:“你怎么了?”
张宜葶张开嘴,话还没说出来,哭声就先出来了。
乔纳斯整张脸涨得通红,冲着她咆哮:“闭嘴!bitch!”
聂攀估摸他喝多了,为安全起见,不跟酒鬼计较,他把张宜葶拉到一边:“你先别哭,好好说话,怎么回事。”
张宜葶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抽抽搭搭地说:“我来厨房做饭,发现他喝了我的威士忌,那是我做菜用的。我跟他说那不是他的东西,他不能不经允许就拿别人的东西。然后他就骂我,说我的酒难喝,人也长得丑,没有资格来英国,总之骂得很难听。”
聂攀闻言,走到自己的置物架前一看,他那瓶料酒也不见了,他转头看向乔纳斯,发现他身边有一个已经空了的料酒瓶。
聂攀走到乔纳斯跟前:“你偷喝了我的酒!”靠近了,才闻到这家伙身上浓重的酒味。
乔纳斯长得并不比聂攀高,但比他壮,他举着酒瓶,轻蔑地看聂攀一眼:“你的酒比她的更难喝。”
“你未经允许就私拿我们的东西,这种行为是偷窃!必须要给我们道歉和赔偿,否则我就报警!”聂攀义正词严,挺直了腰杆与他对视。他内心也是打鼓的,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露怯,否则以后会后患无穷。
乔纳斯喝醉了酒,朝聂攀挥舞着拳头:“去你妈的,你敢再说一句,我就要揍你了。”
聂攀像头愤怒的狮子,怒目圆睁:“你可以试试看,不要以为我会怕你!赔钱!我的5镑。张宜葶,你的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