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手软,‘收’字一吐,漫天的藤影迅速收缩,把这大家伙捆了个密不透风,嘴上更是牢牢的缠了无数圈,让它连舌头都吐不出来,再也没法示威挑衅。
捆好了拦路蛇,安斯年像条游鱼一样,滑入了狭窄的岩缝!
裂缝内部比外面看到的更深,更曲折。一股精纯又无比锋锐,带着古老气息的能量波动扑面而来,源头就在最深处。
借着藤宝散发的微弱荧光,安斯年看到在一块微微内凹的岩石台上,镶嵌着一颗约莫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矿石。
那矿石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金色泽,表面并不光滑,而是布满了天生的玄奥纹理,点线相牵,有点像是星辰轨迹的模样。此刻,这些纹理正散发着微弱却极为纯粹的金色毫光,一闪一闪的,仿佛是心脏在微弱地搏动。
光看外表还看不出什么具体的属性,只是这样子和九嶷传说中的‘虚烬流金’有点点类似。那是一种带着空间属性又能自我修复的金系顶级材料,据说几千年来也就发现过两块拇指大小的矿源,还被人抢破了头。
要是那边人知道在地球这么个灵气蛮荒之地,也能孕育出这么大的流金……不敢想象会疯成什么样子。
随着安斯年逐渐的靠近,这块暗金色的矿石正微微颤抖着,表面的光芒急促闪烁,大概是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它那点微弱的灵性,根本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类是敌是友。
“别怕,带你离开这个馋嘴大家伙。”安斯年低声安抚了一句,指尖一丝柔和的木系灵气包裹过去,如同最温柔的网,同时神念沟通了自身空间。
刷!
那暗金色的灵矿仿佛感受到了安全的气息,表面的光芒柔和下来,微微一闪,便凭空消失在原地,被安然收纳进了安斯年的空间之中。
几乎在这灵矿消失的瞬间,外面的巨蟒彻底暴走了,顾不得浑身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疯狂扭曲撞击着,安斯年感受到通道的剧烈震动和头顶簌簌掉落的碎石尘土,不再耽搁,迅速钻出了裂缝。
“好啦,这就放你出来。”
东西到手,安斯年心情不错的嘟囔了一句,收回了藤宝再猛地一个加速遁行,原地消失,朝着小山村的方向疾驰而回。
赵家老宅,篝火依旧在噼啪燃烧,只是火光似乎比之前更盛了一些。
空气中弥漫的却不再是麻糍的甜香,而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挥之不去的尿骚味。
院墙的豁口处,原本塌陷的土石被踩踏得更烂。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汉子,其中有两个稍有点眼熟——是下午在村口收拾过的。
他们姿势扭曲,有的抱着手臂哀嚎,有的捂着肚子蜷缩如虾米,还有一个更惨,半边脸高高肿起,几颗带血的牙齿散落在旁边的泥地里,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抽搐着。
院子中央,晏臻手里反握着一把短刀,背对篝火站着,火光将他挺直的背影拉得很长,投在破败的土墙上,很有些渗人的压迫感。
在他面前,一个身材格外壮硕的男人,正被他死死地按住了大光头,跪倒在地上。
这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右手手腕被晏臻的脚死死踩住,剧痛让他脸上的横肉都扭曲了。
“饶……饶命!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光头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带着哭腔,哪里还有半分下午的嚣张,“是广山哥!是李广山叫我们来的!他说……他说吓唬吓唬那个女的就行!我们没想真动手啊!”
“吓唬?”晏臻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像冰碴子一样刮过光头的耳朵,“带着人,拿着家伙,半夜翻墙……这叫吓唬?”他脚下微微用力。
“啊啊啊——!!”
光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踩成肉泥了,
“轻点!轻点!我说!我都说!是……李广山!他说要拿到赵白露她爹藏的东西,还说……还说要是那丫头不听话,就……就真的把她爹的骨头起出来……让她拿东西来换……”
“骨头?”
晏臻重复了一遍,眼睛微眯,声音骤然冷到了极致。
他想起了那被红漆污秽的墓碑,一股难以抑制的戾气冒了出来,此刻像是火山一样的爆发了。
“好一个李广山说,好一个村长女婿,就一吃软饭的,搁你们这儿就成土皇帝是吧?”晏臻怒极反笑,手腕一翻,短刀刀尖不易察觉的伸长了些,毫不犹豫的朝着光头肩胛骨下方的位置刺了下去。
刀尖如刺,入肉深可及骨,却巧妙地避开了大动脉和主要神经,金系灵气顺着尖刺灌入大头体内,像是无数把细小的钢针在他肩胛到整条手臂上疯狂搅动、穿刺……
“呃啊——!!!”
大头的惨叫声陡然拔高,然后戛然而止,只剩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这种剧痛,比单纯的骨折断筋要痛苦十倍!
而且这不仅是身体上的酷刑,更直接摧毁了他这条手臂的发力根基,就算以后骨头长好,这条手臂也彻底废了,永远只能当个摆设。
“这一刀,先替老赵讨点利息!”晏臻手腕一抖,抽刀!带出一溜血珠。
光头气若游丝的惨问道:“我……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广山现在在哪儿?”
光头委屈至极的惨嚎:“我真不知道啊……广山他一般不住在村里,他镇上县上几十套房子呢,我哪儿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