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母亲抱着空摇篮时,仍愿意说‘我记得’。
>是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放下了枪,去扶起敌人的伤员。
>是一个孩子,在作文本上写下‘爸爸打妈妈’,哪怕老师说这太灰暗。
>这些瞬间,构成了我不愿放弃的理由。
>所以,请不要问我值不值得。
>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记住痛,
>就值得。”
录音结束,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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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议通过当晚,宇宙极远处的那点微光再次闪烁,比以往更加明亮。这一次,不止一人感知到了它的存在。
世界-68的一名孩童在梦中醒来,拉着母亲的手说:“刚才有人对我说‘谢谢你记得’,声音好温柔。”
世界-92的宇航员在深空探测器回传的画面中,发现星云排列成一行文字,虽无法解读,但直觉告诉他,那是祝福。
而忆馆的白花,在那一夜绽放出前所未有的金光,花瓣纷纷扬起,如雪般飘散于空中,却又在落地前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大地。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的孩子在学校学习“记忆伦理课”时,老师总会讲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叫姜辰的人,他死了,又没死。
他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却又存在于每一个说出真话的瞬间。
他不是神,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不愿忘记的人。
而我们纪念他的方式,不是雕像,不是节日,
而是每一次选择诚实,每一次接纳痛苦,每一次对别人说:
‘我听见了你的痛,我愿意记得。’”
课后,有个学生举手问:“老师,如果我也想让他知道我记住了呢?”
老师微笑,指向窗边那盆移植而来的小白花:“那就对着它说话吧。
据说,风会把声音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孩子蹲下身,认真地说:“姜辰叔叔,今天我没有撒谎。
即使同学笑我作文写得不好,我也写了真实的事。
我希望你知道,我还记得。”
片刻静默后,一阵清风拂过,花瓣轻轻颤动,仿佛回应。
而在宇宙的尽头,那点微光再度亮起。
这一次,伴随着一声极轻、极柔的回应:
>“谢谢你,记得。”
>“我会一直在。”
>“只要还有人说出真心话。”
>“只要还有人愿意流泪。”
>“只要还有人,在黑夜中种下一朵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