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憎然不知,自己已陷入了无尽循环的噩梦中。
生死关头,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中了那个兽化村民的脑袋。
街道旁紧闭的门扉悄然打开一道缝隙,门后,一个小女孩紧握著比自己还高的锯肉刀,大声喝止著狂暴的村民。
说来惭愧,救了我的,竟是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她戴著褪色的红缎带髮饰,头髮枯黄分叉,看起来平常没有好好吃饭。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冒著如此大的风险救我一一尤其是在她父亲严令“猎杀之夜绝不开门”的情况下。她为我这个陌生人,推开了一丝生门。
她叫赛琳娜。她的姐姐那时有些头痛,却仍帮我找来绷带和针线,一边警惕地盯著我,生怕我伤害妹妹。
没有麻药的缝合真的很痛,比拔牙都痛,为了不引起外面无尽怪物的注意,我只能跟赛琳娜聊天分散注意力。
她告诉我,父亲加斯科因是位教会猎人,今晚出去清剿怪物迟迟未归;母亲出门寻找父亲,也一去不返。
她本想请我去看看父亲的情况,却撞见我被那狂化的村民砍倒在地——说到这儿,赛琳娜还偷偷笑了一下。
我保证,那是个意外,如果我不自大,我是打得过他的!
我向她保证(那时多么天真),她父母很快就会平安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亚楠这鬼地方!如果它只是一款游戏,编剧的族谱绝对单薄得像张纸!
赛琳娜终究没能等来黎明。不知何时透过窗户的红光带来了灾厄,红月之下,万物皆狂。
一只庞大如的节肢怪物破门而入,瞬间夺走了她幼小的生命,而后诡异地消失无踪。弥留之际,我看到她的姐姐倒臥在地,手中紧握染血的刀·。
那时的绝望,难以言喻。万幸,当我再次於诊所醒来时,心头只剩下庆幸一一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我谨慎地扫清了她们家门前的怪物,郑重接下了寻找她父亲的任务。
她递给我一个八音盒,说这能唤醒偶尔“精神失常”的伯父。那时我尚未深究“发狂”二字的含义。
伯父不仅彻底发狂,还强大得令人室息!我在他手下连续毙命三次,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我暂时放弃了这个任务。
在欧顿小教堂,一位好心人告知我:深夜外出凶险万分,教堂燃著驱兽薰香,才是避难所。
同时,一位诊所医生隔门告诉我:他的诊所血疗物资储备充足且防守严密,是带人避难的理想之地。
希望似乎重燃!赛琳娜有安全的庇护所了。或许黎明破晓,伯父也能恢復理智?
可。
因为没有父亲的信物,新的轮迴中赛琳娜根本不认识我。她听从建议,却不肯跟我走。
我在教堂苦候许久不见她踪影,却在下水道发现了破碎的八音盒?以及,掛在野猪疗牙上那抹熟悉的红缎带。
再次死亡重来。这一次,我力劝赛琳娜诊所是安全的,並暗中护卫她抵达那里。
红月升起,我偷偷查看,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屋诡异的畸形大头娃娃—-其中一个的脖子上,赫然缠绕著那条红缎带。
如果这真是游戏,那其製作者的恶意简直要溢满屏幕!
幸而这不是游戏!幸而结局尚未被冰冷的代码钉死!
赛琳娜,等我。
我可是能够改变世界的超能力者,难不成还救不了一个小女孩?!”
帖子初看,是一个进入者对自己经歷的分享。
回帖中除了同样在分享经歷的进入者外,更多的是在询问郑真成功没有的人。
他每次的回覆都是“没有,但我还在努力”。
一次,十次,有人开始好奇他轮迴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情况不对,自杀就可以了。”郑真平淡的回答道。
三十次,五十次次,很多人开始希望他能逆转结局,能够带来胜利的消息。